文皎笑道:“你也太客气了,什么弃嫌不弃嫌的,你要帮我,我还不高兴不成?”
说着,文皎垂了眸,笑叹道:“说实话,咱们做娘的,不就是盼着孩子一生喜乐?”
“只要那家的孩子好,上进,家里没那些乌七八糟的事儿,玉儿成了家之后和和睦睦的,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牛氏和鲁氏对视了一眼,笑道:“夫人慈母之心,妾身们必当尽力。”
话说到此处也就差不多了,再提就显得刻意。
葛娘子听了半日,又想起来自家三个孩子,都到了要成婚或是找亲家的岁数了。
去年给大郎写信,让他有心爱的姑娘尽管求娶,这孩子回信却一点儿也没提。
葛娘子便打算等见了大郎一定得当面问问他。过年就十八还没定亲,这个岁数可不小了。
文皎今日想见的还有花副典军家要招婿的那位姑娘。
但已经将近辰正(上午十点),人都来得差不多了,还没见到他家女眷。
她正想差人问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外头人便报花家姑娘来了。
文皎赶紧命请进来。
进来的是一位大姑娘,圆脸细眉,样貌倒是更像江南女子。
可她行动起来却是陕甘女子的利落洒脱,利利索索跪下行礼,口称:“民女花真拜见夫人。”
文皎命起来,看只来了她一个,不见花副典军的老娘,便问道:“怎么不见你祖母?是不是老人家身子不爽快?”
花姑娘说起话来有如落珠,声音清脆节奏轻快,甚是好听:“回夫人的话,家祖母今日晨起头痛,请了大夫来看说是老毛病又犯了,要静养为要,实在不能起身,特遣民女来赔罪,望夫人宽恕。”
文皎见她说话逻辑清晰,态度诚恳,不卑不亢,便笑对屋中女眷道:“原来咱们西北女儿都是如此风貌,真是叫我喜欢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