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甘州,那边的冬日比京城还干冷,总督府屋子也不一定有这里住得宽敞……”
杨先生和李先生等她说完,笑道:“这有什么,难不成你到了那边有大花园子住,给我们住茅草破屋不成?一样都是房子,有个住的地方就是了。”
“不是总听见葛先生说,西北那边女子上街都不必戴帷帽?我们两个虽然老了,可现在见见世面也不晚。”
看两位先生都这么痛快,文皎也不再多说什么了,起身笑道:“那我可还得再去问问水嬷嬷卫嬷嬷,先生们想带什么人,或是带什么东西,都尽早收拾起来让人告诉玉雪玉梅就行,咱们十月二十一就要出门了。”
“十月初九之前,课还是照上,等十月十一就不用上课了,先生们也歇歇。”
看文皎带着人一会就走没影了,杨先生和李先生便上了台阶回屋子。
杨先生指着琵琶笑道:“愿赌服输,我现在就要听《汉宫秋月》,还不快快演奏?”
李先生长长叹了一口气,摇头痛心道:“愿赌服输愿赌服输,不就是弹一个月的曲儿。”
她抱起琵琶调了一会,边问林先生道:“你怎么就知道夫人一定会把女孩子们都带去?”
林先生叫小丫头们上茶,舒舒服服窝在榻上,捧着热茶笑道:“来了也有两年多,夫人是个什么性子你真没看出来?”
“外头自然是风刀霜剑,女孩子们成婚了再自在也没有在家里自在。”
“就在闺中这些时候,让她们多学些东西,多见识见识快活快活,往后想起来也觉得这一辈子没有白来。”
“再说了,以夫人疼爱玉儿的样子来看,她定然不会舍得让玉儿这几年都客居在别人家里。你看玉儿在家里何等威风,到了别人家中,再怎么样也得收敛些。”
“况且夫人是事事都要周全妥帖的。玉儿去了,清儿自不必说也去,只有英莲不去,岂不是让人心里多想?”
“所以我才说,夫人定会把三个女孩子都带去。”
李先生把手放在弦上,笑道:“你还真是夫人的知音。”
水嬷嬷和卫嬷嬷两位的屋子就在文皎正院的后罩房里,她们两位一个钻研医术,一个钻研食谱,时不时还能互相交流一番,身边还都有四个徒弟服侍,日子比在宫里自在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