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中留下两人看管柳湘莲,其中一人快步奔向城墙上,请下来一位军校,详细盘问了柳湘莲数个问题,与路引上所写一一对应。
听说柳湘莲要去边关银卫城处投军,还要给镇原州知州送信,那军校还要柳湘莲拿出书信来,虽未拆封,也细看了封皮上的文字封口等。
柳湘莲一开始还以为这些兵士看他是外来的,要故意为难勒索他。
只是这几个兵士军校虽盘问得仔细,却未见为难。
见柳湘莲把来历去处样样说得清楚,他虽路途劳累,但通身穿着体面,器宇轩昂,又是京中口音,便放他进城去,再接着盘问下一个人。
柳湘莲以前从未来过陕甘之地,只以为此地靠近边关,进城盘查就是如此复杂,并未起疑。
收好文书信件等,柳湘莲牵马进城复又翻身上马,找了一家客栈安顿下来。
洗澡更衣叫了饭菜,又叫了一壶酒,他一边吃喝,一边听大堂里当地人说些近日城中的新鲜事。
习武之人对周遭环境的敏感之处胜于常人,听力也比常人稍微好些,大堂里的说话声又都不是避着人的,柳湘莲也能听个八九不离十。
大堂另一侧有几个商人模样的人正推杯换盏,说得开心。
喝过几盅,一看上去有五十多将近六十岁,胡子花白老长的老翁说道:“上回送货来时城门还都只是例行查问。怎么这回进城这般繁琐起来?”
“咱们也是走惯了的,我这张脸都来来去去二十多年,按说就是查问也查问不到咱们身上。”
同桌都是比他年轻二三十岁的壮年,听了老翁这话,满不在乎的笑道:“您老人家又开始瞎担心了。”
“守门大哥都说了,这是因着去年和瓦剌交战,怕有奸细进来,所以凡是入城的都要查问。这不还是顺顺当当让咱们进来了?”
另一个也劝道:“现在咱们家日子好了,您老人家就少操些心,就是出了事儿,一切有我们呢,您就只管享福吧。”
那老翁见小辈们七嘴八舌的劝他,也不欲倚老卖老再说什么扫兴,只把话吞回肚子里去。
可老翁心里到底有个疑影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