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贤妃”二字时,慧贵妃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思,顿一顿才往下说:“宁妃那里,皇上宿了一晚,却去吃了三顿午膳,都是要看三公主。”
“罗贵嫔的明粹宫皇上也宿了三晚,连着用了一整日的膳。”
“再有便是召了韦充仪一夜,孙御女一夜。”
慧贵妃手里虽没掌着侍寝册子,却对皇上召幸了谁都如数家珍。
等一一说完,慧贵妃又抱怨道:“姐姐,你说,比起宠爱,子嗣,我哪一样不比庄贵妃强?”
“怎地都是贵妃,偏要以她为尊?我们两个同日入侍,只她是侧妃,我是庶妃,难不成就要屈居她之下一辈子?”
“再有罗贵嫔年轻,又还有个小公主,皇上多去几日也是该当的。”
“可贤妃又是凭什么?”
“我当初得以封妃,是因着有一子一女,生育有功,又入侍了七八年,是潜邸老人。就这样,我当初还没个封号呢。”
“她贾元春无子无女,入侍到现在也才三年零两个月!”
“当初封妃的时候,她可才入侍两年半,还得了‘贤’这么好的封号。就凭她有个国公爷爷不成?”
“真论起出身来,我父亲可是两榜进士,现可是实打实的三品工部侍郎。”
“贾元春的父亲连科举都没考,凭着祖上的老脸得了个五品员外郎,还被打发回家闭门思过了。”
本来贾元春在宫里两年多,一直低调谨慎,从不与人争执。
慧贵妃见她是这样性子,言语上就算占了便宜,也觉得没意思。渐渐也不找她麻烦了。
可自大封六宫之后,慧贵妃对贾元春的恨意比之以往更深十倍。
想到皇上刚登基时封自己为妃,自己喜得两夜没合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