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婚姻大事, 父母做主。只是张家姑娘终究已经是我的未婚妻子,为何父亲退婚之前,也不与母亲和我知会一声?”
潘知州看着跪在地上的儿子,怒道:“你也知道什么叫‘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既然知道,听命便是,还在这说什么!”
李夫人此时起身,正对着潘知州,问道:“既然是‘父母之命’,老爷是父,我是母,为何老爷也不和我知会一声?还是说只当做家里没有我这个人了?”
潘知州被李夫人的目光刺得心虚,硬撑着道:“告诉你,你们妇道人家,妇人之仁,必然会反对。我自去命人送了退婚书,利利索索,这才像个样子!”
“梅真前程远大。那张家眼看就起不来了,一个罪臣之女,有什么好可惜的!”
李夫人眼中盛满失望之情,冷笑道:“我是妇人之仁,老爷确是直接失了仁义之心!”
“婚姻是结两姓之好。虽然梅真和张姑娘还未成亲,但庚帖已换,两家就是亲家!”
“亲家遭了难,咱家不帮也就罢了。人家张同知不过下狱,还没判刑,老爷就这么急着退婚。”
“这外人看来,咱们潘家就是不仁不义之家!你潘有德,就是不仁不义之人!”
潘知州被李夫人说得满面红涨,站起身来走到李夫人跟前,扬起手就是一掌。
清脆的巴掌声想起,却落在潘梅真的脸上。
潘梅真看着父亲一脸凶意,朝母亲走来,情急之下只能舍身提母亲挡了这一下。
潘知州盛怒之下的一掌,打得潘梅真这十五岁的小伙子都踉跄了一下,半边脸登时肿了起来。
李夫人见儿子挡在面前替她挨了这一下,忙把梅真拉过来看了一眼,旋即双眼冒火,怒道:“好好好,你也倒真下得去手!”
潘知州见儿子口角流血,本还有些心虚。听得李夫人此言,心虚却又变成了理所当然。
他食指颤抖的指着李夫人道:“夫打妻,父打子,本就天经地义……”
李夫人还想挺身与他对峙,却被梅真拉住道:“娘,咱们快些去张府,找冯夫人说明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