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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眼见元春还有的升, 往后有了皇子, 一个妃位绝对跑不了。这下大房翻身之日又不知是何时了。

邢夫人还比贾赦更不自在些。等都从老太太那里散了,她扶着王善保家的进了屋子,坐在炕上, 命服侍的人都出去。

王善保家的是邢夫人从家中带来的陪房,自认比一般婆子丫头更亲近些。她觑着邢夫人的脸色,在人都出去之后,她回身关上门, 又折返邢夫人面前。

邢夫人虽一向儿女奴仆一个不靠, 但今儿心里头的烦躁确实需要人说两句,便抬抬眼皮看她一眼, 没出言呵斥。

王善保家的侧身歪头笑道:“太太何必为此事挂怀。就算那边再怎么样,爵位总还是咱们大房的。太太也还是一品将军夫人呢。”

邢夫人冷笑一声, 道:“爵位?除了爵位,看看这院子里还剩什么!看这情形,这爵位最后落到谁手里还不知道呢。”

“不过我无儿无女的,一生干净,爵位不爵位的我也落不着好。和我什么相干!倒是现在谁都踩到我头上来了,这么大一家子,还说什么诗礼之家,一点规矩都不讲。”

王善保家的心领神会,手里比了个“二”,笑道:“太太说的是,这事自然有他们去愁,咱们看着就罢了。到时候看咱们这位奶奶,爵位和姑妈到底怎么选。”

说了一阵,邢夫人心里痛快了些,歪了嘴角笑骂一声:“你个老货。”

到了正日子,贾府四位女眷不敢耽搁,早早就坐车到了长乐宫入座等待。

虽贾府的男子没有出息的,但毕竟贾母是正经的超品国公夫人,王夫人又是贵嫔生母。贾府的位置说不上最好,但也不是太差。

贾母坐定,略扫一扫宾客,发现当年开国时四王八公家的女眷今日只来了一半儿,除了她们贾府的人只有四位。

北静郡王还尚袭王爵,现任郡王水溶过了年才十八,今年娶了正妻后,太妃就含笑撒手人寰了。

是以北静王与王妃还在家中守孝,今日宴上并无他家的人。

南安郡王和世子都在南边守疆,并未回京。南安王妃倒是来了,还带着十岁的幼女穆香彤,坐在比贾府更前面一桌上。

不过南安郡王虽也是王爵,他却是和北静王的父亲一辈的。家中虽立了世子,但按例袭爵到世子身上,就只有侯爵之位,不能称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