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天依旧暗得快,此时已经昏黄,沿路挂着的灯笼映出暖红的微光。
这年还没过完,人心却凉了。
刚过二门,小道上却出现一人挡了胤禛的路。
苏培盛冷声询道:“前边儿什么人,见了贝勒爷也不行礼?”
话音落下,那瘦弱人影便动了,她走出树下阴影,走进光明之中。
“妾身……给贝勒爷请安。”年格格弯下身子,头颅微垂,眼睛却含着泪往上吊,苍白的面颊上泛着病态的红潮。
这样冷的天,她连件披风都没穿,身子微微抖着,不知在寒风中冻了多久。
饶是苏培盛看了,都不得不说这年格格有几分本事,心也够狠。
“你怎么在这?”胤禛看了她两眼才认出来人。
年格格一听这话两行清泪便顺着脸颊落下了,左一颗,右两颗,盈盈美目望着胤禛,膝盖缓缓弯了下去,结实地跪在了青石板上,低声泣道:“妾身入府一年有余,却不曾见过爷几面……爷,妾身做错了什么您告诉妾身好不好……”
这样的夜晚,这样可怜的女子问她究竟做错了什么才不能得到丈夫的怜惜,再铁石心肠的人怕是都要化作绕指柔肠了。
况且年格格又做错了什么呢,她什么也没有做错过。
她只是一个柔弱又可怜的人罢了。
年格格问完哭声又大了些,却仍旧压抑着,说不出的楚楚凄婉。
可她面前的是胤禛,年格格的手段在他面前还不够玩的。
“你这个点等在这里,买通了谁?”胤禛一丝怜惜也无地问道:“大氅的毛还沾在身上,这是知道我从前院过来了才脱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