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句自然是小声说的,如烟在听雨轩待得也灵活了许多,早些时候是轻易不会说这些话的。
魏紫稍微想了想确实是一回事,或者说即便是成了坏人又如何?
她连人都不是好不好。
真正齐聚一堂时,年格格却又羞赧道:“还望侧福晋见谅,妾身技艺不到家,绣图还差一点儿,不过今日一定能完成,绣完了妾身立刻给您送过去!”
她眼睛里都有了红血丝,即便上了妆也隐隐透出来些憔悴,可见是没少熬夜的。
魏紫看见她已经没那么烦了,便点了头:“不急,你仔细些身子才是。”
“谢侧福晋,妾身省的。”年格格一副松了口气的模样,只差感激涕零了。
连如烟都以为自己看错了眼,兴许这年格格是个胆小怕事,没想到晚上就想打肿自己的嘴。
这年格格确实是当天便完成了绣图,还是亲自送来的,只不过是在胤禛每日来听雨轩用膳的点儿来的。
见了胤禛,年格格立刻慌得手都不知道怎么放了,苍白的一张小脸都浮了一层红,颇有几分清粥小菜的独特风味,请安的声音更是羞羞怯怯,未经人事的单纯模样:“妾身给贝勒爷请安。”
胤禛看了她一眼,年格格头低得更深了些,露出纤细优美的脖颈。
没成想竟听见胤禛有些疑惑地问了一句:“你是年氏还是郭络罗氏,怎么这个点儿跑这儿来了?”
魏紫前倾的身子往后仰了仰,面上透出几分惬意。
有戏可看,可不是惬意极了。
年格格身形一晃,眼眶便有些红了,声音里带了几分委屈几分幽怨:“妾身的父亲是前湖广巡抚年遐龄。前几日侧福晋让妾身绣了一件绣图,妾身本该今早请安时给侧福晋的,只是妾身愚钝,耽误了一会儿这才送来。”
小鱼忽然打了个喷嚏,鼻尖变得红红的,胤禛立刻低了头,摸摸额头摸摸脖子,盯了他一会儿,见他似乎只是被什么瘙了鼻子才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