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惯了羞红着脸的撒娇,再去看这躺在床上,半眯着眼,无聊的卷着纱帐的面容,胤禛便不知不觉生出两分类似心疼的心绪。
但他不是大夫,不会去问什么身体的状况。胤禛只是坐在她身侧,轻轻的顺着她的发。
一刻钟后
,大夫来了。
留着花白山羊胡的田大夫是太医院院判的亲族,最擅诊治小儿疾病,可这些年在四贝勒府里待着,妇科也精进了不少。
他只在那盖着丝帕的清瘦手腕上搭了一会儿,心中便有了大概,摸了摸胡子,道:“魏格格这脉象许是喜脉,但日头尚浅,也说不准,再过个半月左右才能确定。”
胤禛愣了下,凤目中闪过一丝茫然,他说不上是子嗣艰难,但称得上是子嗣不丰,突然之间得知魏紫可能有孕,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过了两息才镇定下来。
“既然如此,今日的脉案便不用写了。”胤禛看了一眼田大夫,见他应承点头,才放人出去。
四贝勒府中养着的大夫例行有平安脉,也有脉案。最近府里不安生,浅的尚且不能确定的喜脉需得慎重。
胤禛坐回床边,将青纱帐拨开,去看床上躺着的人。
已经睡着了。
无奈的笑了笑,胤禛将手轻轻的搭在那尚且平坦的小腹上。
这里,孕育着他的孩子。一个还没能确定来没来就已经让他的母亲吃上了苦头的孩子。
“听话些。”胤禛低低教训道,眼神柔和了下来。
他将魏紫横抱起来,向床内放了放,又亲自挪出去一盆冰,冲着在下巴还没合拢的苏培盛道:“今日之事,压下去。”
说罢,便进了寝屋,脱下外衣,躺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