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人快步向前厅走去,还随意扫了这边一眼。
只一眼!
然后,其中一人似是大吃一惊,随即大步前来,单膝跪地,恭声道:“侄儿见过王叔,王叔身体不好,怎么千里迢迢的来了蜀中呢?”
王叔!只有王爷,才能称为王叔啊!
所以,这是穿帮了!
来人看似关心切切的见礼尊询,实则却是另有目的。
季水蓝,哦不!北静王夏侯豫斜睨了一眼玉凌寒。
后者搀扶着他,面不改色,云淡风轻,还温柔端庄,笑不露齿。
不远处的老包和陆无尘则迅速围了上来。
阿莫同他们打了个无事退下的手势。
夏侯豫手一抬,“是旭文啊!见你赶路匆匆,何事如此着急呢?”
太级一打,不答反问。
那名叫旭文的站起身来,恭谨回话,“侄儿的外祖父病重,奉家母之命前去探视他老人家呢?”
夏侯豫点点头,“那你速去,不必多礼。”
旭文转身要走,又回头道:“王叔身子不好,平时要多加注意,”说话间眼扫到玉凌寒的玉脸,头便立即低了下去,脱口问出,“这位是?”
“她是本王未过门的王妃,玉家姑娘。”夏侯豫一丝都不想遮掩,倒叫旭文怔了一怔。
下一刻,他脸上便堆起笑容,“既有王婶陪着王叔,那侄儿就放心了,侄儿告退。”
他依礼退了一步才转身离去,来得快,去得也快,仿佛就只是为了来见见夏侯豫,随道再揭穿他北静王的身份似的。
无风无雨,无惊无险,北静王夏侯豫的身份就这样被揭穿了,看似平平无奇,但却暗藏玄机。
夏侯豫望着他的背影,侧身问仍然搀扶着自己的玉凌寒,“姑娘知道了在下的身份,就一点都不惊喜和意外吗?至少,你得装出一点惊喜和意外来,在下才不至于如此尴尬吧?
听了他的询问,玉凌寒的眼神仍是深井无波,安然静好。
她转头也望着那人的背影,眼眸清澈,洞察人心的看破就道破:“客栈有大门他不走,却偏偏要走后门,看来是早就知道公子你在此处,巴巴的赶了来,就是为了在我面前叫你一声王叔,从而揭穿你北静王爷的身份。哼!如此蹩脚的技俩,本姑娘才不想配合他,露出什么惊讶意外之色呢?”
夏侯豫和阿莫先一怔,再落力忍住了笑,但忍不住好奇心。
夏侯豫:“那敢问姑娘是几时认出在下的呢?”
玉凌寒:“在我第一次进你马车,第一次抱着你的时候。”
阿莫的嘴张成了个半圆形,夏侯豫抬手将他的两片嘴唇给合了起来,随手将他往后给赶了一赶,他便识趣的退开了。
夏侯豫又同玉凌寒在院中慢悠悠地兜起圈儿来。
夏侯豫:“姑娘以前曾见过在……”
“现在您该称本王了,不可再称在下了,如此有失身份体统。”玉凌寒打断了他的话,仍然是面不改色,云淡风轻,温柔端庄还笑不露齿。
所以,由她的言语中,自然听不出来是真诚还是调侃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