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紫烟略微向明月松靠了靠,后者也没有如先前一般闪避退让。
因为,人家姑娘要讲述她的身世,你若是离得远远的,难不成要人家姑娘家粗声大嗓门的讲述不成吗?
况且,他一看那秦紫烟,虽穿着粗布衣裳,但言行举止却素有大家之风范,倒又对他生出几分好感来。
秦紫烟坐定后,重重呼了一口气,道,“奴家原是东京人士,母亲乃是一大户人家的妾室,十五年前因为战乱,举家出逃。可刚逃出东京城,便被军士冲散了,奴家就随着母亲一路颠簸流离的逃亡到了锦官城。
当时奴家才七岁,所幸一位远房姨父收留了我们,给了我们两间茅舍,我们便在此处安顿了下来。
此后,母亲便以替人绣花打缨络为生,还成了远近闻名的双面绣娘,不仅维持了生计,还多有结余,这一晃便过了十几载。
四年多前,奴家那远房姨父的长子成人了也成家了,但他是位不学无术又骄狂无道的主,每日像鹰犬一样的盯着奴家,还要娶奴家做他的小妾。
母亲拼了命的护住我,却不幸被他们暗算摔成重伤,而后奴家也以死相逼,他们才暂时打消了此念头。”
秦紫烟一口气说到此处,因为气愤而停止了讲述,肩膀处都在微微颤抖着。
明月松也听得是义愤填膺,但却还是温言安慰着她,“秦姑娘受苦了,那后来呢?”
秦紫烟定了定神,继续轻声细语,“前年末,奴家母亲病逝了,可母亲还没有安葬好,姨父他们就上门来了,摆明了是来期负奴家一个无依无靠的弱女子的。
他们先是借口说要奴家还他们的茅舍,还要付清这许多年来的租金,且这租金高得离谱,奴家根本就无力偿还。他们便要奴家卖身为他长子侍妾,侍奉他一家老小一生一世,以此来抵清所欠他们家的债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