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仅不缺手段,而且性格看似平和实则强势,又极会笼络人心,明明他不是勾栏的东家,却把勾栏东家吃得死死的,再加上吴康上次在秦时手上的事情。
这样的人,还能简单得了?
荆相月收回目光,轻叹一口气,可惜啊,这样的人才,偏偏被吴康这个心胸狭窄,自私自利的蠢货给得罪了,还是几乎不可能化解的那种。
听说这秦时和那勾栏东家的上一辈都是城外的山贼,尽管如今花钱入了民籍。可说到底曾经也是同朝廷作对的人,若不是吴康这个蠢货贪恋秦时的茶叶方子,怎会闹到现在这个你死我活的地步?
若是让她来操作此事,说不定还能合则两利……
想到此处,荆相月对于吴康的印象愈发不堪,简直跌落谷底,而且隐隐有一种欲除之而后快的冲动……
吴家偏厅。
方才出现在那个阴暗巷口处的汉子正跪在地上,以头触地,将荆相月的出现在勾栏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吴康坐在梨花木的椅子上,身体宛如一座雕塑一动不动,阖目听着。
那汉子说完,吴康睁开了眼睛,眼中闪过阴沉之色,不言不动,好半晌,他才轻声开口道:“你说,那个女人从勾栏出来时发现了你?”
跪在地上的汉子身形猛地一颤,心脏怦怦狂跳,额头上沁出冷汗,结结巴巴道:“公,公子,那女子武功太高,属下,属下一时不查,属下……”
“这次就算了。”吴康面无表情地道。
那汉子神情一松,还未开口,便听到吴康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传来:“断一条腿,自己去领罚。”
那汉子一怔,颤抖着身子磕了三个响头:“属下……领命。”
那汉子躬身退下,吴康站起身走到门口处,看着院子里那一片争奇斗艳的花圃喃喃道:“花香醉人心呐。”
在吴康的感叹声中,不远处的刑房里,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微风吹过,姹紫嫣红的花圃微微摇晃……
吴府一个偏僻的小院内。
荆相月回到吴府后,便坐在院子里思考着接下来的形势。
此次来安县的白莲教骨干不说,留在吴府的就更少了,如今这个院子里除了几个荆相月亲自培养的暗哨外,再无他人。
吴家在安县并不受人待见,若白莲教只依靠一个吴家就想拿下安县,无异于痴人说梦。
所以,在等待城外的白莲教众传教活动得势之前,荆相月要做的,便是稳住城内各方势力,特别是吴忠承这个钱袋子,以此来暗暗积蓄力量。
所以,内外准备没做好之前,在这个阶段的剧烈冲突是荆相月绝不想看到的。
可吴康那个废物,似乎把事情搞砸了……
正想着,一个暗哨来报,吴康来访,荆相月回过神,冷笑道:“让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