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虽然有错,要罚他我也不拦你,但你也不能打人,宝玉才多大,哪儿经得住你打?你是想要打死他吗?”
这话把贾政气得不轻,他怒瞪了一眼王氏。
他打人这话必然是王氏告诉母亲的,要不然这才刚回来几天,他又没打过宝玉,母亲怎么知道他会打宝玉?
见二弟败下阵来,贾赦只好上前来,看了眼脸色煞白的宝玉,宝玉见了他爹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吓得魂儿都没了,他不禁皱起眉。
二弟太不会养孩子了!
心里感慨过后,贾赦便问,“敢问母亲,宝玉到底说了什么,惹得妹妹动这么大的气?我和二弟百般挽留,妹妹都不肯留下。”嫡亲的兄妹,闹到不肯在娘家吃顿饭就要走,宝玉这次说的话肯定是极其过分,甚至伤到亲戚情分。
提起这个,贾母就不能如面对贾政那般理直气壮了,她脸色有些不好的看了看宝玉,闭上眼叹了口气,却没答话。
倒是贾母跟前的鸳鸯姑娘,最会看脸色,见状也知道老夫人开不了口,便硬着头皮站了出来把姑太太动怒的缘由道来。
贾赦越听脸色越难看,他总算明白二弟为什么直呼孽障,而妹妹为什么不肯留下来了。
换了他,不直接打死宝玉,就已经是顾念兄妹情分了。
宝玉见了黛玉,开口就道,他见过黛玉。这原也没什么,表兄妹说两句闲话有何不可,问题就在后头,宝玉说了几句话,就问黛玉有没有字,黛玉回了一句无字,宝玉就开口要送黛玉一个妙字,什么颦颦。
贾敏一听就勃然大怒,任王氏如何道不是,贾母又如何安抚,都不管用,贾敏牵着一双儿女直接就告辞了。
贾赦捂额深吸一口气,寒着脸道,“宝玉,你如今长到七八岁,想来也学过礼记,你难道不知女子的字,是不能随便乱取的,尤其你还是外男,你可有想过你妹妹的清誉?我今日也不打你,但不罚你也说不过去,你去东府祠堂跪着,每日跪足三个时辰,什么时候你姑母表妹原谅了你,你便可以不跪了。”
“赦儿,这罚的是不是太重了?”贾母脸色微变,有心劝阻。
祠堂可是一族重地,非极大的事不会开,贾赦如今却要叫宝玉去跪祠堂,若是传出去,宝玉将来如何出去见人?
“他既然能说出这种话,就要受罚,有过不罚,如何服众?往重了说,他那话简直就是诅咒妹妹妹夫早亡,母亲,你素来最疼妹妹,你就不心疼吗?”贾赦脸色难看的道。
贾母闻言无话可说,她孙儿孙女不少,唯有宝玉没有一天待在她身旁,她极爱宝玉,也是因着宝玉相貌最像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