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的话他几乎一个字也听不懂,但还是把视线停留在她们两个的表情和神态上,把这一幕给记住。
他有预感,这一件事是要名垂青史的。
到了第二天的下午,艾莉欧把最后一页数据过掉,摇摇晃晃地靠在屏幕上,大大的打了一个哈欠。
她的嘴张开到能够让人一直看到咽喉那里,然后再合上,眼睛耷拉下去,泪水从两边涌出。
“我讲完了。”她说。软哒哒的顺着屏幕滑倒在地上,坐在地上直接头靠着后面睡了。
科学家站起来,注视着地上的藤和艾莉欧。
他的眼神并不像一开始那样充满对后辈的慈祥,也不是在她刚刚说要做报告时的审视,而是彻底的,用看行走在地上的神明的眼神向她报以敬意。
“让她好好睡一觉吧。”赤司想要把她带走的时候,科学家说,一边不无寂寞的按下了自己电脑的电源。
屏幕暗了下去。
此前屏幕上显示着原本赤司他们进来的时候,他正在攻克的项目明细。这个项目已经花费了他整整十年,再差一点就可以取得突破性进展,有望在明年获取科学界的最高奖项。
但他毫无留恋的关掉了。
“她在这二十几个小时里面讲述的东西,如果放在人类史上去衡量。”科学家说,黑下去的屏幕上映着他的面容,肃谬又苍老。像是圣经中第一个知晓耶稣圣子身份的先知。
“能够让整个基地里的科学家,从基地成立到现在这十几年里做出来的成就,都仿佛空无一物一样的渺小。”
艾莉欧睡得不舒服,转过头去,吐了个泡泡。
和进来的时候不同,出去的时候是科学家亲自送她们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