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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灵兽契纹。

俞乔的眼睛微微睁大, 一段记忆忽然浮上脑海。

洞庭水族遇害, 小鲤鱼的母亲将她藏在贝壳里推入地下河,过了很久, 才被人重新捞上岸, 贝壳被人撬开一道缝隙,一抹尖锐的白光直接刺穿了她的身体,带出一缕鲜血。

小鲤鱼从缝隙间, 只能看到那只骨节分明的手, 和那手中握着的遍生裂纹的剑。

贝壳重新阖上, 她在黑暗中疼了好久, 所以, 当有人第二次撬开贝壳时, 她才那样害怕,一沾水就深深地躲进水底。

俞乔不认识那柄剑, 但她认出了那只握剑的手。

和谢信芳在秘境中相处七年, 她时常去捂那双手, 即便那手并不凉,无聊的时候, 她细细把玩过那双手,指尖划过他掌心的纹路,摩挲他的指腹。

可以说, 俞乔最熟悉的,就是谢信芳的那双手。

那时候小鲤鱼才三岁吧?取心头血契约一条三岁的小鱼崽,谢信芳是怎么下得去手?小鲤鱼身上一直有契约的话, 她不可能再次被契约,这么说,那当初在无方城时,她手腕上的契约根本就是假的。

她一直以为,小鲤鱼和谢信芳是一对有情人,因半路杀出个原主去强取逆鳞,使得两人分离。现在看来,这段关系或许并不像她想得那样。

她好像一直都没看明白过谢信芳。

俞乔的思绪有些混乱,并指一勾,收回画影,从储物芥子里捻出一张传送符,钉入地上,“我得去找他。”

焦枯的地面转瞬勾勒出一座传送阵,仇墨阳在旁说道:“老夫不开谷,你就算用传送阵也出不去。”

俞乔忍痛抠下一片鳞,普通的龙鳞就如剪下的指甲盖无异,倒也无碍,仔细抹去鳞片根部的血痕后,才恭敬地递给他,“有劳前辈替我修复命剑,这一个多月,多谢前辈照顾。”

仇墨阳喜滋滋地收下龙鳞,复又露出一脸难色,“老夫可是答应过那小子,只有他亲自来接,才能放你出谷,这下可不好办了。”

俞乔眉心的契纹忽然沸腾一样地烧灼起来,漫上赤红。

仇墨阳的表情变得凝重,“死令,你这是什么主人,也太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