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到了近郊,路便不如城里的平整,马车颠簸着,陆婠仪有意无意地蹭着萧逸笙的手臂。
萧逸笙偏头看她,陆婠仪面上佯装不知,一脸茫然地冲萧逸笙眨了眨眼睛:“陛下有何吩咐?”
萧逸笙沉默了片刻,道:“朕不喜他人靠得太近。”
陆婠仪便做出惶恐的模样:“陛下恕罪,臣妾并非有意……”一面说着,一面站起身来,而马车又一阵颠簸,她便站不稳,扑进了萧逸笙的怀中。
萧逸笙瞠目,动作极快地扶起了陆婠仪,双手撑着她,尽量减少了与她的接触。
陆婠仪见状,面露痛色:“嘶……”萧逸笙蹙眉,问道:“…爱妃何事?”
话音刚落,陆婠仪便委屈地哭了出来,梨花带雨的:“陛下恕罪,臣妾愚昧站不稳,方才那一下,怕是扭伤了足踝…”
萧逸笙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但还是很有风度地先扶着陆婠仪坐到了另一边去,自己则与她保持着间距:“可有大碍,朕传唤太医。”
陆婠仪哑然,忙道:“臣妾可以忍受,陛下莫要为了臣妾耽误了行程才好…”
萧逸笙淡声道:“无碍,先处理一下,莫要拖久了,反而加重伤患。”
语罢,萧逸笙掀开帷幕,道:“莫尘,传下去,都先停下,把魏太医喊来,就道婳才人扭伤了足踝。”
莫尘领命,立即去通知,而陆婠仪见太医要来,趁萧逸笙跟莫尘说话,咬牙狠着心,用力地一脚踩了自己另一只脚的脚踝,伪造出扭伤的迹象。因着疼痛,又怕萧逸笙发觉,她忍痛咬唇,下唇都咬得沁出血珠来。
萧逸笙回过头时,看见陆婠仪面色发白地咬着唇瓣,腿部还微微颤抖着,有些诧异,便问道:“怎这般疼痛?”
陆婠仪疼得几乎说不出话,她冒着虚汗喘着气,艰难地笑着答道:“臣妾…给陛下添麻烦了…”
萧逸笙看她真的疼成这样了,心中微愧,方才以为这是陆婠仪自导自演,还想着让太医来揭穿她…
想着,萧逸笙便安慰道:“…爱妃多虑,伤处要紧。”陆婠仪轻轻点头,乖巧的模样还有些楚楚可怜。
车马渐渐都停了下来,众人都感到惊异,纷纷探窗张望询问,晚歌自然也注意到了,道:“这是怎的了?”
杨婍玥掀开帷幕向外看:“都停了,约莫是前头出了什么事情。”
由远及近的马蹄声,晚歌透过帷幕的缝隙看,正好瞧见了莫尘经过。
是萧逸笙的命令?晚歌皱眉,心道:难不成是陆婠仪……
杨婍玥也瞧见了莫尘,道:“姐姐,莫不是陆婠仪又做了什么事?”
“兴许。”虽不知是什么事,但晚歌总觉得,肯定与陆婠仪有关。
没过多久,又听到了马蹄声,晚歌忙凑去窗边看,看见马上除了莫尘以外多了一个人,晚歌定睛一瞧,发现是魏恒。
那一瞬间,晚歌心中想到了许多可能性,她担心是萧逸笙出了事,双手揪着裙摆,满心不安。
杨婍玥看到莫尘身后还有人,问道:“姐姐,那是何人?”
晚歌心神不宁,看向杨婍玥:“那是魏太医…”杨婍玥一惊,急道:“莫不是陛下出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