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就是,皇后娘娘问起了祈福的事情”
萧逸笙眉头紧蹙,说到祈福,他又觉得自己有些痴狂,平日里不相信的,偏偏为了个纪晚歌,竟也想去问问灵。
“她说什么了。”萧逸笙开口问道,莫楠猜中他心思,想笑又怕冒犯,老老实实回话:“娘娘听贵妃娘娘说了西城大旱的事情,知晓祈福为了降雨,奴婢随口提及陛下还不曾祈福祭礼一事,皇后娘娘便问了,她以为冬至时已去过,只是未带上她。”
“若宫里有事,她作为皇后哪有不知的道理。”萧逸笙淡声道,心里想着的尽是晚歌那天说的话,一阵寒心。
纪晚歌伤人而不自知,冷血非常,十句话里没有几句真心话,她说不知哪是真的不知,这样问莫楠反倒显得她可怜
莫楠却道:“陛下,那会儿皇后娘娘病重在塌,又逢禁足,宫中事务确实不知晓。”
萧逸笙默了一阵,斥道:“你说这些做什么,那时候她咎由自取,你反倒说得她多惨淡,怎么,还是朕的过错了?”
莫楠福身道:“奴婢不敢。”
萧逸笙有些不悦,自己也不知缘故。
她只是个彻头彻尾都在欺骗我的人,何以叫我惦记。就连识字与否这件事她都要骗我,她究竟于我有几分真心。她既说我与她一开始就错的,那她又何必接近我
如今想来,连最初她装着不认得我,将我于崖下救回,都未必是真的,会不会是有意接近?她当初道心悦于我,又是假话,她何曾对我动过情。
那日夜里同莫楠说的话,会不会是有意说给我听的,好让我心中恻隐?
萧逸笙几乎要被自己的臆想淹没。
直到莫楠打断了他:“陛下,祈福那日需要娘娘准备些什么,奴婢好提前去准备一下。”
萧逸笙惊觉,又想起,纪晚歌是他的皇后。
“备身得体的华裳足矣。”
萧逸笙合上双目,觉得自己简直疯魔。他让莫楠离开,留他一人思索。
祈福那日又要见到她。萧逸笙想着,如今每一回见了她,就好似中了蛊。
萧逸笙不知,他和晚歌怎么就到了这一步了。他只是觉得,爱她爱得太过于痛苦,倒不如恨她厌她,好过与她自相残杀。
但他恨又恨不起,爱又爱不得,他只能不断给自己施加不去想晚歌的理由。
正如纪晚歌自己说的,她不愿与弑兄仇人恩爱,那我也不必对一个谋害母后的人痴情。
可惜爱或恨于萧逸笙而言都难以承受,他甚至都要求助神明了。
“真是疯魔。”他低头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