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笙嗤笑:“见机行事?”他朝晚歌走近一步:“把皇后贬低于他们而言是见机行事?是皇后心太宽,还是皇后觉得朕管不起这件事?”
“朕的皇后受人欺侮,皇后还要朕忍气吞声?”萧逸笙觉得晚歌忍得太过了,忘了自己的身份,失了分寸,“皇后究竟有没有把朕放在眼里?”
晚歌低着头,没有说话。
莫楠正好从外面回来,嘴中还骂着:“这都什么人啊真是狗眼看人低——”见到萧逸笙还怔了一下,“陛下?”
萧逸笙转头看她:“你去了何处?是去内务府了?”
莫楠道:“是,陛下——”
萧逸笙直截了当打断了莫楠的话,道:“东西领回来了?”
莫楠愣了片刻,道:“呃,是”
萧逸笙道:“他们为难你了?”
莫楠回话道:“这倒是没有,只是东西次了些,奴婢忍不住理论了一番”
萧逸笙看了一圈几人,沉声叱责道:“你们究竟怎么回事?是不清楚锦秀宫住着谁还是不清楚皇后的地位?若这般不识事那干脆都不要呆了!”
几人大气不敢出,莫楠斟酌了片刻,才道:“陛下误会了,是娘娘的吩咐,让奴婢几人不去叨扰陛下,尽量小事化了。”
萧逸笙这些日子暴躁惯了,在外都是随时动怒的,他许久不曾来锦秀宫,这一阵怒把几人吓得不轻。
萧逸笙看向晚歌,晚歌把头埋得低低的,没有出声,萧逸笙方察觉到众人绷得紧,想起自己动了怒,对着晚歌软了软语气:“怎么回事?皇后跟朕说?”
莫楠使眼色,把小顺子和小福子撵了出去,自己也跟着出去,顺手把门关了个严实。
萧逸笙朝晚歌走了一步,晚歌把头低得更甚。
萧逸笙蹙眉,发现了不对,过去抬高了晚歌的脸——她的泪无声地流了满面。
萧逸笙怔住了,不知所措。
晚歌倒退一步,挣开了他的手,自己伸手把泪擦了去:“还望陛下守得底线,臣妾同陛下说好了的。”
萧逸笙哑声道:“底线?那是皇后定下的,朕何时应了?”
晚歌又退了一小步,还有些细小的哭腔:“陛下前些时日都做得很好,那样便够了。”
萧逸笙的手终是收了回来,负在身后,有些微颤:“皇后说,为何御膳房和内务府都做到这种地步,却要忍气吞声?”
晚歌刚收回去的泪水又几乎夺眶而出,她不知怎么了,敏感的神经承受不住多情的委屈:“奴才们都是见陛下眼色行事,臣妾无话可说,只能忍气吞声。”
萧逸笙皱眉,有些许懊恼:“朕疏忽了。”
他又朝晚歌进了一步,看着她:“但你是皇后,为何要忍?你职权尚在。”
晚歌仰起头,看着他:“臣妾不知,皇后一词何时会变作别人的名头,便不想滥用了。”
萧逸笙哑然无声。晚歌发觉自己在朝他倾诉委屈,回过神来又把头埋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