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声哗哗作响,离歌已经不再唱了。她微微偏头,不禁透过遮布的缝隙细细打量起这个奇怪的男子。防心倒是很强,仿佛有人追杀他似的。离歌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莫不是什么官府逃犯不成?
离歌的胡思乱想被刚才那个低沉的声音打断:“曲子名何?”离歌没有听清,问:“客官道何?”
男子不耐烦地瞥她一眼:“敢问姑娘,方才的曲子何名?”
离歌眨了眨眼:“客官喜欢?那是我无意间知晓到的一句诗,便胡来地串到曲里来了,暂未起名。”男子收回目光,不再看她。离歌却不知为何还想跟他说话:“客官不若帮我给这曲子起个名吧。”
男子半晌没开口,正当离歌自讨没趣时,他突然发话:“敢问姑娘芳名?”离歌抚了抚颈边垂发:“我名纪离歌。”
男子怔了怔:“离歌?”离歌见怪不怪:“是。”
男子默了,并未再说话。离歌追问:“客官还没给我的曲子起名。”
男子有些烦躁:“这词说的是夜,叫晚歌就好了。”
离歌愣了一下,轻轻地笑了:“那便随公子意吧。”
男子一柄长剑向下滴着血,船上一片横尸死寂,方才活生生在眼前的人此刻已经毫无声息。血液散着余温,透过船缝淌入河中,晕出一片鲜红,转瞬又消匿于水光之中。
离歌抬头看着他,眼神空洞,又看了看父亲尸身,瞳孔一颤,两行清泪随之滑落,打湿了衣襟。
不过几瞬,离歌只闻有人从水中跃起,跳上船,父亲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就闷声倒下,有二人冲进船舱内,刀光交错后,便是眼前这番惨象。
久静无言。离歌似乎已经失了三魂七魄,呆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淌着泪。男子看了看已无生息的船夫,又低头看了看离歌,眼底闪过一丝别样的情绪。他慢慢把染血的剑收起,低声道:“抱歉我不知那些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