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夫人道:“陈公子当真竭尽全力,对御锦堂用尽了心思!”她说话间,仍就一副和颜悦色的样子。
“可是本夫人记得清楚,那日问到三百根金条埋在何处,你十分肯定地回答,就藏在了教你练功的墙根下面。但江统领的报告却是另有说法,那三百根金条是被守军撞破后,从茅厕跟前的粪缸底下挖掘了出来。到底之前有没有真埋过,本夫人费解万分,你该作何解释?”
阿荣愣愣地看着傅夫人,做声不得。
傅夫人又道:“再就是,我私下里有问过江统领,怎就事先规划的不够严密,被士兵发现踪迹后,竟能未及脱身。他毫不起疑道,是因为傅豪予意外喊出的一句话,才引起了士兵的警觉,当即就给围困起来。但我猜想,这分明就是之前就有走漏消息,早就布下了圈套,不然陈公子为何就能先躲去了墙根下面,一待有变瞬间窜身高墙,他二人却被众多士兵一哄而上,逃无可逃。”
阿荣被傅夫人一连串的疑点,问得哑口无言,知道再有一百个扯谎,也是难以自圆其说。
傅夫人道:“陈公子不是能言善辩,死人都能说活么,现在为何就不替自己申辩一声呢。”她发笑起来:“你尽管开口表白,无论是否说得过去,本夫人全当为真,就是了!”
阿荣不知傅夫人话中何意,如是被她看似随意,其实言语犀利,如是被逼入到了墙角,此时唯有赌上一把。
他打定了主意,嬉皮笑脸道:“傅夫人……原本就记得错了,小的并不曾被您老人家有问过三百根金条埋在哪里;再就是……既然连江统领亲身经历,都没有想到过有什么串通设伏,您老人家的疑心也就不必在意,乃是随口说说而已。”
又百般恳求道:“只愿傅夫人菩萨心肠,念及小的自幼身世可怜,如上两件事情,千万不要对他人再有提及,以免引起误会。尤其是切勿抖搂给了傅堂主。哪怕只是说个影子,必然被他追根刨底,小的定是性命堪忧。”
傅夫人盯着阿荣,心里叹道:他对自己的出身一无所知,并不晓得那大新亚舞厅的陈香梅老板,原只是个养母,生身父亲林子均不得相认,生身母亲前田惠子又是一个日本人,当真是说得上身世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