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手从段烬手里扯出来甩了甩,很不高兴地白他一眼:“都攥出汗了!”
看了看手心,还是湿漉漉的,玲珑就把手朝段烬身上擦,他今日穿得干净衣裳,被她这样胆大包天的一擦,整个人都惊了,面部出现了很诡异的表情:想要喝斥又不肯喝斥,有点生气却又不想生气,最终百转千回,化作一声轻叹,从怀里掏出一方帕子,捏着她的小手仔仔细细擦起来,又道:“我做得不好,你且见谅。”
“我不见谅。”玲珑看手被擦干净了,就又伸到段烬面前,段烬一看这小手,白白嫩嫩,手指头又细又长,他刚才握在掌心,软绵绵的,小的令人怜惜,“你不会牵手,多牵牵就习惯了。”
他便又迟疑着握住,玲珑趁势勾了勾他的手心,钢铁直男段大人浑身一僵,根本无法放松。他对男女之事只有朦胧的理解,除却心中那份说不出口的喜欢外,就连新婚之夜圆房都是根据册子上来的,也没感受到什么快乐,只是一件履行夫妻义务的事而已。他脑子里也没什么风花雪月,更不懂什么叫情趣,玲珑觉得他喜欢的那位姑娘未尝不知道他的情意,只是嘛……段烬这人,是远观极好,亵玩体验极差,他又不风趣不幽默也不温柔不体贴,绝对不是谈恋爱的好选择。
当然若是个务实的没有什么浪漫想法的姑娘嫁他为妻那就再好不过了,两人对头,能相敬如宾一辈子。
一张白纸,泼墨还是素描,都将由龙女来掌控。
她一边走一边摇晃着两人交握的手,段烬难免紧张,又在心中揣测玲珑的想法。想她这样甩手,是不想被他牵了感到厌烦了呢,还是只是因为好玩?
但他观察妻子的神色又看不出什么来,便格外迟疑,若是她厌烦了,他是不是该主动收回手,不惹她不快?可万一不是呢?她是不是又要哭了?
一时间,进退两难。
玲珑不知道段烬在想什么,她拉着他回了卧房,主动松开他的手跑去不知道翻找什么东西。段烬正襟危坐在床边,双手放在双膝上,目不斜视,正义凛然。
等到她欢快地跑过来展示手中物品时,段烬还不懂是什么意思。玲珑就把手里的香木塞进他的大手:“你觉得这块木怎么样?可适合雕刻?”
段烬摸了摸,又掂量了下,“极好。”
“那好,你用它雕出我还有胖宝来。”
段烬有点不解:“你是怪我没有送你礼物么?可木雕只是装饰,你若是喜欢,我带你出门买些胭脂首饰好不好?”
他对妻子的讨好很笨拙,可以概括为一个字:买。
但玲珑不高兴了:“让你给我做个雕刻这么难啊,还是说你想雕的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