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吧,不能有其他心思,否则很难做到坦然。
就比如现在,国朝仅仅是有心谋划北辽,并没有什么实质上的动作,偏偏就对北辽遣使有这么大的反应。
也是习惯了。除了礼节性的遣使,参加一些婚丧嫁娶的事务,北辽遣使来国朝,所记载的没一件好事。
赵曦登大统以来,这算是第二次非礼节性遣使。第一次导致了河东之战,国朝收复了云应四州······说起来国朝不应该再这般草木皆兵了,可结果还是如此,还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情形。
倒也有点好处,能在一定程度上迷惑北辽使臣,让他们觉得大宋还是原来的那个大宋,不过是富裕一点。
好在朝廷不至于慌乱,郑重其事并不是无所适从。朝廷还是针对北辽遣使做好了安排。
派出了接伴使、确定了馆伴使,通知了边境驻军,也督促探知四皇子队伍的行踪······
“四皇子的队伍并无异动,只是派出斥候在周边海域探查,没有北上的行为。也就是说,北辽这次或许不是因为四皇子那边的原因。”
“不好说。前段时间的奏报,不是说偶然与一支海商起了冲突,最后将那支船队歼灭了吗?”
其实就是做了一次海盗,劫掠了人家,还用好听的辞藻奏报。朝廷对这种事基本上是默认,没鼓动就已经算是仁义了。
“每年都有海商海船失踪,北辽也不可能就能认定是四皇子他们做的。”
“会不会是西北?国朝如今在西北跟北辽的上京道接壤,边境线很长,也难免出现纠纷,有些冲突。”
“查阅一下这些天西北的奏报,看是否有冲突。”
在西北一带,跟北辽、跟回鹘在边境一直是冲突不断,不过都是小范围的冲突,西北驻军甚至连斩首都懒得跟朝廷报功了。
“不必查了,从朝廷在工坊城决定所有谋划后,枢密院就已经下令,所有西北驻军不得无理由与外邦冲突。”
章惇觉得内阁实在没有必要这样郑重其事的议事,不就是个使臣吗?会怎样?能怎样?最严重的无非就是开战而已。
在章惇看来,不过朝廷是否准备充分,都不存在对辽作战败北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