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陈氏得不偿失了······”
在什么时节说什么话,韩琦可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觉悟。此一时彼一时,针对不同的情况,表不同的态度。倒也不是落井下石,纯属于感慨。
“国朝有太多这种不自知的臣工······”
富彦国还是有所指呀。
“各司其职,各明其位,从某种意义上说,这就是秩序,就是规矩。如今的国朝,朝堂上下都需要适应现在朝廷的新秩序,遵守新规矩。”
这是官家的原话,富弼属于转述。不过他也深以为然。在富弼看来,如今的国朝,所有的规矩都是官家倡导发展大宋思路的规矩,也是会让大宋腾飞的规矩。
“雉圭,官家与我闲聊,其实官家一直还留有后手。阆州陈氏在大理矿城、成都水泥都有份子,官家在与臣工共享新产业利益时,就早先设置了制裁的措施。所有的契约中,都有一条,在与朝廷大义相悖时,皇家有权利将特定对象踢出局!”
听到富弼这话,韩琦不再是感慨了,不再是与己无关的感觉了,而是深深的恐惧。这种恐惧与陈氏成为国朝的众矢之的的恐惧不同,是真正会涉及到自家抉择的恐惧。
韩琦对于自己的收益还是很清楚的,如今,那些掺和在皇家各种营生的收益,已经占到了自己收益的六成之多。这就意味着,他韩家,在任何时候都必须始终与朝廷保持一致。
这真的是天子与士大夫公天下了,不仅仅是共享,还需要共同守护。该不是从开始,官家就有这样的考虑吧?韩琦的答案是肯定。
这次的事件总算是结束了,结果还算不错,最起码对于赵曦来说是很不错的。
对于臣工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原本希望的没有出现,反倒是官家的声望更甚了,还多了一丝的恐惧。不是单纯的恐惧官家,更是恐惧失去收益。
政和十四年,前半年磨磨蹭蹭的学习官家的理念,后半年等着看官家笑话,却在最后一刻官家反转。然而,这一年确确实实是第一个五年规划的开端年,对于国朝而言,也确实是一个是一个开门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