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弼见官家有开口的意思,赶紧紧了一句,顿了顿继续说。
“官家,大宋的骨干是士人,是士族,是士族家庭。老臣不敢妄提与士大夫共天下的虚话。可老臣以为,朝廷既然在用士人治天下,就应该容许士人拥有不同于其他子民的权利。”
“就比如官家主导的诸多产业聚拢臣心一样,这是舍也是得。官家曾言,有恒产者有很恒心。臣深以为然。”
“唯有朝廷舍出去,才能换来士人阶层对大宋的效忠,也才能真正的稳定国朝的根本。”
“官家,老臣入仕四十多年,在学识上也算贯通古今。从来没有一个时代,如当今国朝这般兴盛。”
“官家,老臣不是眼睛就看不到,也不是眼里就能容下这样的事。老臣是不忍啊!”
“阆州不是特例,官家一旦出手解决阆州,就是在对诸多的朝臣警告,如此势必会导致朝臣的离心,于国朝无益呀!陛下!”
富弼说完,将身子躬下去,势有一副官家不答应就补起身的架势。
“富相……来人啊!赐座!…~富相,先请坐。既然富相今日与朕敞开了说,那朕也说说,富相看是不是怎么回事。”
赵曦扶着富弼的双臂,一直扶着他坐定,再沏了茶,亲自沏的,亲自端在富弼手上。
赵曦抬抬手,示意富弼先饮茶…~
这一切,都有感于富弼的坦诚,源于富弼心怀天下的的公心。
赵曦清楚的,富弼祖籍洛阳,是国朝的东京,在轨道这一大块的利益中,并没有分到羹。
即便是富弼的亲家,也都是首批配合朝廷贯通轨道的。
富弼的立场,并不是因为利益而站在那些所谓士族那边,而是真正出于对稳定朝堂的担心。
这是赵曦一切礼节的根源。
“富相,韩稚圭家族从士林文坛上论,应该并不比阆州陈家差。这一点富相承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