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官家,蔡确因弹劾文章牵涉其中,他遵监察条例自请回避,该文章由副编撰签署刊发。”
皇城司能看到的也只是体现在表面的行为,这一切背后的交锋,臣工们心里活动,皇城司即便再无孔不入,也很难探知到。
赵曦总觉得这两篇弹劾文章中的关联挺大,却没法理出来头绪。
赵曦更倾向于后面的这篇弹劾文章,是王安石那拨人自编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说不清,只是感觉。
从吴安持弹劾苏轼,到监察衙门调查,再到朝廷形成对苏轼的处置决议。整个过程,苏轼都是倒霉孩子的角色,即便是亲近苏轼者,也只是司马光面君做了可以忽略不计的挽回。
因为朝廷监察衙门开衙办公,多数人都清楚苏轼案的影响力,所以都采取了观望的态度。
也正是如此,整个事件中,苏轼都处于弱势的一方,都认为这是王安石针对苏轼的行为。
鉴于苏轼在士林和文坛的名声,博得了相当的同情。
也正是如此,有人替苏轼鸣冤,然后弹劾王安石那个团队中的任何一人,都太符合常理了。
毕竟,在这次事件中,虽然苏轼远走黄州,但却让他的声望更进一步。
而王安石却因此落了个不容人的名声。
这时候,如果有亲近苏轼者,对王安石那个小团体的任何一人开炮,这就不再是王安石和苏轼的恩怨了,而是两个小团体之间的争斗。
如此,便能在一定程度上弱化王安石的恶劣影响。
“尧夫以为需要派员西行?”
王韶现在相当于一路主官,整个河湟一带的军务、政事均由他一人主导。不是秦州路监察衙门权限之内,也不是熙河军伍监察的权限。
调查王韶,或者说调查整个河湟的衙门是不是欺上瞒下,需要总监察衙门派员。
“陛下,王子纯一事不适用既往不咎。陛下在诏令中提出,既往不咎是指自诏令发布即日起,所有不法行为均停止,不再有持续或者延续性侵害。”
“而王子纯主河湟开边,若存在谎报荒田,欺瞒朝廷的事实,这一行为并没有因陛下诏令发布而停止侵害,整个侵害过程还在延续,甚至一直延续到河湟开边一事结束。”
“无论是朝廷的免税政策,还是朝廷划拨专项用于开垦荒田的钱粮,都是对国朝的侵害。是故,臣以为,应派员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