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西军的校尉很大一部分是在讲武堂受训后回去的,火器作战的熟练掌握以及太多的战例分析,包括地形地貌的了解。这一战,没有意外,也不应该有意外。
但对朝臣们来说不确定。有好事者分析过官家几次征战胜利的原因,几乎都是以奇取胜的。
不管是第一次南征,还是与西夏看起来想正面对抗的那一次打战。胜是胜了,可仔细分析这两次大战,其中谋划的成分要远远大于双方勇士对抗。
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官家的两次大胜,究竟了,都是借火器之利,以奇谋取胜。
而这一次,没了官家的战略统领,因为是局部战争,朝廷又没有另外派遣可以统筹协调环庆和会川军的重臣,还是在兰州至邈川城一条狭长的地带作战,胜负难料是大多数人的认识。
国朝以文御武,这一次前方的文臣就是王韶,以王韶的资历,想要全面的压制郭逵和种鄂这样的名将,很难。
不难看出这是朝廷故意这样的。在担心失败和希望失败两者纠结的心思下,才有了前方这样诡异的文武臣工组合。
官家尚武已经有了苗头,或者说一直就这样的心思。
有两次大战做底,加上征安南,谋大理给国朝带来的利益,朝堂已经有了强军备的思潮。这不是好现象。
所以,潜意识里,应该有很多人希望这一战败了,也好能给官家泼点冷水。
一场大战,并不是说打就打起来的。尽管国朝的后勤转运有了很大的改善,前期一样有很多工作要做。
就是邈川城那边,也需要召集勇士……好像双方商量好各自准备一样。
前方的奏报,王韶、郭逵、种鄂已经整军出发。以每日三五十里的行军速度,在朝堂接到奏报时,大军应该已经抵达京玉关。
京玉关往西,将进入峡谷地带……说是峡谷,其实左右离山岭都很远。
这应该是一场遭遇战,双方会在兰州至邈川的中间交战。
赵曦看了看地图,又想想自己曾经驱车西行的记忆…~
有战车、有火药弹、有改良的八牛弩,还有富足的后勤供应,训练有素、作战英勇的西军。这一战应该不会有意外……
这一战是给王韶领略河湟信心的一战。胜了,万事好说,若是败了,不仅仅是王韶平戎会无限拖延,就是朝堂的方向也会有所变化。
这时候赵曦特别理解老爹,自己算是对军略熟悉,这又是一次局部的小型战役,尚且这般情形。老爹当初在沉睡中惊醒,茶饭不思确实难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