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格来说,欧阳永叔在政事堂已经废了,除了处理自己份内的奏折,对于朝政几乎不再发表意见。
韩绛和吕公弼,从开始就没有作为臣子的立场,只要政事堂与官家有冲突,恐怕他俩不用考虑,也会站在官家的那一方。
若再走了司马君实,政事堂作为制衡君王的力量,就剩下他韩琦跟文宽夫了……
对于司马君实这样当面向官家请辞,一个个都屏了呼吸,都不知道该如何劝。
“司马相公,你两次请辞,我都看了,理由似乎也充分……”
官家这是要准了吗?在赵曦停顿的间隙,所有人都胡乱猜想着。
“但我还是不能准了。一个朝廷的稳定是国策的延续和稳定,也就是朝廷主政者的稳定。”
“对于国朝而言,君王、相公以及臣工的稳定,就意味着国策的稳定。我不认为频繁的更换相公能让朝政久存了。所以,暂时无意调整政事堂诸公。”
“若司马相公真是因为修史而无暇朝政,请司马相公再坚持一年,或者还会更短。到时候若司马相公还要请辞,我同意!”
赵曦差点脱口说成:我绝不留你……真要说出来,产生的歧义就大了。
赵曦把话说到这份上,司马光也不再坚持了。
从先皇大行,至今五年余,政事堂除了富弼富彦国丁忧,曾公亮致仕以外,还真的没多大变化。
这五年来,朝廷颁布了不少政令,问确实让国朝有了中兴的苗头。
也是因为政事堂的稳定,国朝并没有在国策上有反复,让地方官有了施政的方向,也让吏部有了考评的重点。
当然,也因为这两人离开朝堂,让政事堂多了王介甫这个麻烦精。
王介甫还真是个麻烦精,就是赵曦也不得不承认。
今年的最后一个大朝会,也是在勤政殿的第一个大朝会。
本来应该是一个由胜利走向胜利,从成功走向成功的大会。却因为王介甫这个麻烦精,彻底变了调。
在这个大朝会上,门下平章事韩琦,对国朝今年的各项工作做了总结。
韩稚圭详细陈述了国朝今年的成就。从丁口增加,到税入飙升,从科考取士,到万国来朝,从农事稼穑,到军备提升。
就连河北道百年难遇的大旱,也没能对国朝的有一丁点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