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若汝州无此事,或者说还不清楚问题的严重性,在没接不到朝廷调查之前,不可能整日派人在车站等着,只会在朝廷派员到达府衙那一刻才能知道。
轨道是个独立的体系,虽然应着商贾之名,可所有吃轨道这碗饭的,心里都自觉的把自己当成官家的亲信。
所以,即便是轨道沿路和车站都知道王拱辰一行是朝廷派员,也没人告诉汝州方的。
是不是提前知道,都无法改变最终的结果。
两税是定数,死数,改不了。而耕田更不能凭空变出来。这事从开始就注定结果了。
赵曦还真不在意朝廷派员是不是被提前知晓了。
不过既然王拱辰如此慎重的证明清白,自己就派人配合一下呗。
再说了,保密法令自颁布,还没有立过威,这倒也是个由头。
“中正,让汝州那边了解一下,看看朝廷派员汝州是怎样提前知道的?另外,对这次调查组的人员,也做个甄别。”
这种事,能大能小,就看影响了,看自己是不是较真了。
唉……一个青苗法,这一连串的闲事还真不少,真的可以说是我方唱罢你登场了,什么事也往一起凑。
赵曦真不想太紧太狠太猛了,积重难返,不是快刀斩乱麻可以解决的。
休克疗法不适合如今的国朝。这一点赵曦很清楚,后世这样的经验教训太多了。
循序渐进方为正道。
……
“你是说汝州方面是因为一个胥吏认识到错误的?”
赵曦听王中正汇报,有点奇怪了。
若这胥吏有这能耐,为什么不在奏报之前指出来?这马后炮的做法,不是纯粹自己找死吗?
这事本来赵曦没用多少心思,就是皇城司的奏报,他都没想起来去看,只是王中正记得,有结果了跟他汇报。
手里还拿着几张纸。
“回官家,其实也不是这名胥吏发现的……他有个乡党,职衔是左班殿直。”
“这段时间回乡省亲,二人关系亲近,饮酒时闲聊。胥吏以为这左班殿直在汴梁,消息比他灵通,就说起奏报田亩和青苗法的事。”
“本意是想知道一些汴梁关于青苗法的议论,不曾想,他说要汝州呈报的数据后,那左班殿直直接告诉他,汝州闯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