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骗不了人,欧阳修也做不了骗人的事,实事求是而已。况且墙上那表格有滁州……
“韩相……”
“秦凤、鄜延亩产一石多,河北、京东路、京西路丰年可达二三石。”
韩琦也没隐瞒,该是什么就是什么。
如今,对于汝州之事,唯有失误是可以用的说辞。至于狡辩?他没想过,也不会有用。
“州府郡县直面黎民,咱不说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吧,就说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总得把钟撞响吧。”
“朝堂负责决策,地方职责是执行。而朝堂的决策来源于地方,是以地方为基础的,也就是各州府的数据决定着朝堂决策的走向。”
“这不算牵强吧?我这个君王他欺骗了,你让我放过可以,政事堂相公被他欺瞒,你们不在意也可以放过。可他的欺瞒将影响朝廷决策,从而影响国朝万万黎民。谁有权放过他?”
“如今,因青苗之法,朝堂臣工们纷争多日。有同年反目者,有好友相恶者,甚至亲家不亲,同族不同。大家如此这般又是为何?”
“是为了青苗法的推行不至于祸国殃民。他们汝州做啥了?这样的欺瞒,可能造成的影响。你还有放过他们的想法吗?”
算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吧?在场的恐怕都感同身受吧?
一个青苗法,搅乱了整个朝堂。本来怨气都对着王介甫,可如今已经是朝廷议事了。
如今官家的性子,没有随意放弃的可能。
也就是说,不管怎样,朝廷都得有决策,满朝堂忙乱,就是为这青苗法。
官家这样说,不算过。
“我也不苛刻,遣人调查吧。耕田之数若没错,那就让整个汝州以及其辖县的所有相关人员,一起补齐这个耕田数的两税税入。”
“也不用按京西路的亩产二三石算,就以本次所有州府郡县的平均数,亩产百二十斤补齐税入。”
“若他们这次集体作弊瞒报,惩罚的措施也一样,同样是按照这次国朝各州府郡县上报的平均亩产、以他们汝州上报的耕田为准,补齐一年的两税税入!”
“我够仁慈了,你们也别再劝。我不信你们没有愤怒,请不要被某些情绪影响,这是朝政,不是解决私怨的地方!”
的确很仁慈,没入刑,没流放,甚至连贬谪都没有。
可是官家,你这是让他们倾家荡产呀!
对,就是要让他们倾家荡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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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仁宗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