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儿,你爹爹亲政后一直平稳,唯有到了李元昊那贼子叛出国朝。当时种家和折家请战,臣工们因为李贼之事未定,不敢放任折家种家,才有了后来的惨败。”
“你爹爹也是因此心生奋发,有意改变国朝弊端,是故支持了范老相公的革新之举。”
“当时韩稚圭、富彦国、欧阳永叔、司马君实都是坚定的支持者。后来……后来因石介之事,将庆历新政搁下了。”
“从表面看,是因为石介之事。其实在石介书信事发之前,你爹爹也接到一份朝臣调换的请奏,是由夏竦发起,章得像、贾昌朝就是吕家的吕夷简也有参与。”
“当时的朝堂革新者,也就是现在朝堂的相公们。当初的他们羽翼未丰,你爹爹就那样不得不把庆历革新搁下了。”
“太祖给相公封驳权,优待士大夫,目的是担心子孙不肖,从而败了赵宋江山,而文臣……文臣也因此有了凭仗。”
“为娘不知道如今的政事堂相公,是如何知道当初缘由的,就是给曦儿讲个故事……”
曹皇后没有明确表明是赞同自家男人的做法,还是反对,说说往事,带点信息,让儿子能有所计较。
掺合朝政,还不是她一个妇道人家该做的。
自家男人对先先太后的恨,她知道的清清楚楚。
“娘娘,孩儿自有计较。不会跟朝堂闹僵,也不想被他们这样糊弄和要挟。”
“既然臣工们出了这道题,孩儿就得答。好在现在并不是国朝什么重要的节点,孩儿会把握!”
人总是会变的,赵曦懂这个道理。
太后所说的:不知道现在政事堂相公是怎样知道故事的,其实是想说:同样的人在不同阶段的反差太大了。
可赵曦能理解。当初的韩琦他们,三十多岁,少年得志,正是有雄心壮志,奋发图强的年龄。
而现在,一个个已经做官做到了为臣子的极限,何况现在的国朝,内无忧外无患,他们没必要在自己执掌朝政的这些年多事。
已经没了进取之心,抱残守缺,应该是他们普遍的心态。
因为今年开科变化,以及庭辩和殿试,让他们有了朝堂动荡的警觉,不踏实了。
不思进取,偏偏还贪恋权位。唯一的办法就是故技重演,从而让自己也做成第二个老爹的样子,大家一起做裱糊匠。
都也真敢想,也真敢试探。
其实,这些臣工,他们是不是请奏,都一样存在于朝堂,置之不理又何妨?
自己还是有点着相,也差点就真的上道了。
我成了仁宗之子
我成了仁宗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