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的汴梁,就连士子们饮宴,都学着前朝那样,在腰间要挂一把剑了。
没什么,因为这一段时间以来,完全可以用捷报频传来形容如今的对夏作战。
先是东路军合击葭芦河,一个个的敌方营寨被拔掉,一个个属于国朝的营寨建起来,让汴梁的士子饮宴时都可以把葭芦河流域说的头头是道。
第一次那个轰杀五百的捷报,早已被人忘记了……因为,后来的每一次捷报,都是几百几百的斩杀西贼。
紧接着,西路军的捷报更是惊人,郭逵和高遵裕率军打下了皋兰城……
皋兰城大小不知道,但毕竟是一座城池。
自太宗以来,国朝何尝攻下过辽夏的城池?
而且还是阵斩三千的大战。
于是,整个汴梁的勾栏酒肆,都没有了晓风残月的低吟,转而变成了金戈铁马,铿锵之声。
赵曦说过,没人愿意活的没脊梁,国朝也不是天生就是软蛋,只是没有让人振奋的事例,人们不得不藏起开疆拓土的雄心,整日在纸醉金迷中苟且。
整个汴梁的欣喜,也感染着赵祯。作为帝王,哪有比开疆拓土更荣耀的功绩?
何况这东西两路的攻势,已经有了足够吸引西夏兵力的筹码,曦儿所率的中路军,所在的秦州更加安全了。
赵祯是真正的欣喜。
可朝堂上的相公,不管是富弼还是韩琦,亦或是欧阳修曾公亮,包括整个朝堂的朝臣,这时候才真正的忧心起来。
“完全脱开了朝堂拟订的方略,这种谔和郭逵想干嘛?再这样下去,朝廷不介意临战换将!”
“明公多虑了。东西两路极速进攻,恐怕是受太子殿下的论战影响。多年未有临机决断之权,如今太子殿下放权,为表现战力,同时证明历年战败非武将之错,自然不遗余力!”
话有点诛心,可好像也有那么一点道理。
不过,谁都清楚,若没有太子殿下这个前线总指挥的许可,他们俩是万万不敢如此胆大妄为的。
朝臣这般议论,也不是没有道理的。特别是了解朝堂既定方略的臣工,这时候看东西两路的捷报,每一次都感觉整个主力战线要转移了一般……很忧心的。
不管是军备还是战力,以及新军数量,都知道中路是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