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又打断本王陈述理由了!”
赵曦真不喜欢斗嘴,特别是这种根本没有任何意义的斗嘴。
可如此群情激昂,似乎还真有达成共识的倾向。所以,他不得不说几句,可又不想自己说话时老被打断……这种事在朝议时最常见。
所以,赵曦只能用这种接近无赖的办法,先让这群扯淡的人把嘴闭上。
嗯,不错,还是有效果的,终于没人吭气了。
这时候,赵曦才清了清嗓子……
“若将国朝看做一位父亲,何物是他的子女?诸位臣工可曾想过?”
“产业!国朝的任何一种产业都可以视作国朝这位父亲的子女。漕运是,炼钢是,农耕是等等都是,所有为朝廷创收的产业都是国朝这位父亲的子女。”
“而羊毛纺织,就像尔等家里初生……不对,应该是一位刚到进学年龄的幺子。就因为尔等是耕读传家,而幺儿喜好武艺,就准备弃之不顾?”
本来想的很严密的说辞,等说完了,赵曦感觉,好像也不是那么严谨,有点牵强了。
“逆子,不要也罢!”
“虽然又一次打断了本王的陈述,鉴于尔之所言,属于毫无人性的言论。本王不予计较,因为跟非人者论道,分不清谁不是人。”
其实赵曦还是感激这位的,最起码让话题直接转移了,从根本上是接受了这个比喻。
“诸位皆为熟读圣贤书成为朝堂臣工的,可曾记得有圣贤指引尔等弃子?”
“人常诅咒àiguo求荣,也唾弃嫁女求富者。如今这般卖儿女以求短暂的安稳,为何如此热衷?”
“诸位臣工都是精英,是从众多士子中脱颖而出,从而登上朝堂的。可有谁曾仔细思量过,为何辽夏会舍岁赐而求此工艺?”
“别再说什么蛮夷,也别提辽夏都是傻子。他们有这般要求,为何诸位臣工不能沉心思量?”
“在其位谋其政,既然诸位臣工由朝廷的俸禄养活,就多少也真心的为朝廷想一想,别眼里只有些蝇营狗苟,从而蒙蔽了自己的心智。”
说完了,整个朝堂却都愣了。
先不说赵曦从来没有在朝堂上这样大篇幅啰嗦过,就是赵曦的这种话……真有点撕破脸的意思了。
朝议是混乱,可从来也都是东一句西一句的旁征博引,在驳斥对方时,以展示自己的博学和文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