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薛向此行,乃奉朝廷诏令,到国朝各榷场了解并记录新币交易羊毛事宜……”
很直接,没扯那些有的没的,直入主题。
若不是做足了功课,相当了解了赵曦,那就是本性使然。
赵曦稍微有一个停顿……唉!真把那个新币当成事了,这不能吃不能喝的,只是一个工具而已。
不过他没应,这薛向应该还有后话。
“殿下,吾因此差遣,曾在汴梁的店铺看过,那毛线所织造之布料,确实是苦寒之地首选。”
“即便是国朝,过冬时毛料裁剪的衣服也是良品。”
真心不错,若这个薛向不是学过心理学,那就是第一个未经赵曦讲解而明白赵曦运作羊毛含义的人。
“汝如何看?”
“殿下,不论北辽还是西夏,耕作本就懈怠,以放牧为主。若国朝毛线成型,势必引导养羊之风,从而对国朝依存。向非夸大,此物可抵百万精兵!”
薛向并不精于谋略,甚至对于治理州县他也有自知之明。
但他精于易货之道,很多商贾的伎俩,他都不用多费心,就能看得到结果。
对于毛线这事,因为是太子殿下主导,他确实用心了。最终推演的结果,让他惊心。
这已经脱离了交易的范畴,虽然是商贾之事,但他能看到:太子殿下这不是谋财,而是谋国。
只是……
“殿下,恕向直言,国朝军备提升之前,尚需顾忌西北二朝的掠夺之本性。”
够了,这几句已经够了。
不管这薛向是有备而来还是无心之得,就凭他这三五句话,赵曦不介意将他与护卫营等同看待。
别说赵曦,就是吕公著几个,也被薛向这番言论震着了。
怎么说呢,毛线纺织的终极目标,除了他们几个,也就是朝堂的相公们晓得。
很显然,这薛向并不是相公们告诉他的,否则也不可能令其调查毛线交易之事。
这是他自己看出来的……这就不容易了。他们,包括朝堂相公们,都是太子殿下详细讲述才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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