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臣工们还是要把这些琐事给送上来,以备帝王决断。
有些奏折,相公们是给了处理意见的,有些却留给帝王,有些根本就到不了垂拱殿……这奏折的分类,并没有明确的标准,全靠政事堂的心情而定。
赵曦见到过邻里之间的争吵判决,也见过与辽夏之国的交易之辩,见过死囚定论,也见过民役征用……真的很无语。
赵曦就这样忙着,忙着从奏折中体味如何改变朝堂,如何循序渐进的建立不同的制度,以改变如今这人人有权却人人无责的状况。
一段时间来,他几乎连宫门都没有出去过,包括护卫营。
而王中正和李宪一直就轮换着去护卫营……
“殿下,护卫营派往河东路军卒中,黄祥身亡……”
李宪这话让赵曦愣了,非战非乱的,只是做一个教官性质的业务,怎么会身亡?
都是经历过阵战的,南征时自己的护卫营都没伤亡一人,而这个时候居然会身亡。
“如实说来!”
“禀殿下,小的也是昨日听军卒议论。河东路家书已至,其间有言及黄祥身亡之猜测,明为意外,皆怀疑乃被残害……”
“黄祥一都军卒,负责河东路边军,也就是代州雁门关军卒的训练。因雁门关自知州以降,皆通关贩卖私货,与辽之西京往来频繁。”
“此事虽护卫营知晓,皆遵从吕教导教诲,不参与不介入。但因练兵之法有别于常,军卒几无闲暇时间,致使代州长官无人替其负货。虽不足两月,但争执未断……”
剩下的不用说了,赵曦能猜的到。
护卫营是有朝廷诏令的,阳奉阴违本就是地方官员的常态,可有护卫营在,自然不敢明目张胆。
这时候最好的做法是拉拢……
偏偏护卫营这些年的灌输,以及护卫营本部的营生,家眷的劳作酬劳,包括自身前程的可期等等,都不会因为贩卖私货那点小利而动心。
所以……他们也真敢!
赵曦就奇怪了,为什么自己没有见到这个奏折?代州不报?不可能!奏报肯定是要奏报的。
国朝的知州不会在意一个都头,那怕是已经有品级,只要是武将,没人在意死这么一两个。恐怕就是一都五十人都死完死绝了,也不会有人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