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诫他爹此次述职,转任河北,恰巧遇到朝堂因军器监之事,回家就唠叨了几句。
他爹不感兴趣,可李诫对这类闲事很有兴趣。在家里替太子殿下辩驳了几句,还有些替太子殿下鸣不平的意思。
结果被老爹痛斥了。没办法,自己除了经文,其他的都有兴致,就是学那些先贤古圣让他头疼。
这不,大哥已经考中了,他就考了一次,然后再没科举的想法了。
被训斥也是应该的。
太子殿下条陈说要将军器监搬迁至汴梁城外,并新建一座类似城池的工坊。李诫很想看看自己的判断是否正确,还以为太子殿下已经奠基筹建了呢,就随便来看看。
没想到会遇到一行在蔡河边转悠的。远远的看见,还以为遇到了知音,一时兴起,便喊叫了。
待走近,才发现个个气度不凡,赶紧收起了莽撞,客客气气的施礼了。
“管城?南公次子?”
“正是鄙人。”
李诫见人家开口便道出他的出生,更是恭敬了。没办法,不用想也知道是官面上的人,说不定跟老爹是同僚,不可不敬。
“李明仲,涉猎颇广,唯不喜读书。一试不举,便不再应试。曾祖、祖父、父兄皆为朝官,汝父此次述职,更是高升河北转运副使。吾所言可对?”
吕公著看着像是跟李诫说,其实是跟赵曦讲述此人的来历。
李诫被吕公著倒腾出底细,越发有些不好意思了……自己就这点优点,还有这么多人知道。随便碰到一个人,都能说这么多。
下意识的挠了挠后脑勺,脸上还堆着笑。
他没觉得这是恶心他,最起码那个涉猎颇广,应该是夸奖他的。
也有点走累了,遇到这么个妙人,赵曦干脆就那样随便坐地上。
这几天一直就这样,没人惊讶,倒是李诫惊讶了。
不止是惊讶这帮衣冠楚楚的人席地而坐,关键是这个年轻人好像并不在意其他人,问都没问就坐下了。
跟自己有一比!
“先生缪赞了,涉猎颇广不敢当,倒是对营造有些心得。”
李诫这对答,让吕公著都愣了。他所说涉猎颇广,意思是不务正业,没想到这后生理解成夸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