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没简单的人物。张方平这话一出,赵曦就知道,人家已经看透他的猫腻了。
“曦敬受教诲!”
赵曦起身,很恭敬的向张方平施礼。
张方平说出那话,就意味着这事,他只做一个知情者,并无意挑破。
“学士,曦并无歹意。此番行为,实为国朝钱币之困境。至于延伸之意,非曦本意。况所谓有违大义大势,学士放心,非万不得已,非罪大恶极,曦不会为之。”
希望如此吧。
其实,张方平也想到了,箭在弦上才是最具有威胁的,射出去的箭已经确定了目标,已经不具备拿捏人的基础。
太子殿下这手段不用,才是最具威慑力的。
只希望这铜矿的收益,不至于让同僚们丢掉该有的风骨和立场吧!
张方平很颓然,自顾自的回后堂了,他得整理整理思路,考虑考虑将来的仕途。
面对这般妖孽的帝王,做臣工的压力很大。
想多想少都没用,张方平也还是脱不开财货这些俗物……没办法,反悔不了了,自己的印鉴已经落下去了,也已经被吕诲叔编进名录了。
就这么吧!反正朝堂都这样,自己也没必要矫情。
所谓的区别,无非是自己是一个知情者,这又何尝不是太子殿下对自己的坦诚。
也罢,同一条船,自己或许还是个摆渡者。
张方平也确实是个坦荡的人,跟赵曦交流后的第二天,毫无影响的又掺和进去了。
赵曦是有些担心的,真担心这个倔头把自己这点猫腻挑开了,从而让自己的谋划胎死腹中,最后把深入大理境内的辛苦也作废了。
还好,这张老头不错。
还能怎样?国朝缺铜的现状,任职成都路的张方平是最有感触的。
为解决国朝缺铜,其他都可以抛开的。
想来朝堂上的那些相公们,未必不明白太子殿下的心思……殿下继承大统是必定的,帝王本来就有拿捏臣工的权利,多一项也无所谓吧。
关键是,从此国朝有可能不缺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