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驿站之乱,事发仓促,鄂王爷所决,醇之请问,朝堂诸公处之,敢与鄂王爷相提并论者几何?”
“如今官家所议,醇之以为并非鄂王爷之意。随之自会有变动。”
赵曦的聪慧,庞籍是早先便有听闻。原本以为只是些琐事,不论嬉戏,亦或诗词,皆小道尔,不足定论为千古帝王之资。
如今,因驿站之乱处置,庞籍对鄂王爷的兴致越发浓厚了。
资善堂的族学现在真成了个样子货,政事堂本来就把宗亲当牲口养,怎么可能倾心派驻教授。
孙复,孙明复这些日子好像也因好友牵连,等待朝堂处置,不再来授课了。
赵曦对于宗亲的玩乐不感兴趣,关键是没人陪他玩,也不敢陪他玩。自驿站回来,宗亲见他就跟老鼠见了猫,一个个恭恭敬敬的,连大声说话都不敢。
所以,现在他去进学,更像是跑步锻炼,没事也就回来了。如其在资善堂听那些闲言碎语,还不如回慈明宫自个温书。
没想到刚回来,就见着自己老爹了,感觉兴致还特别好……可娘娘倒是有些忧虑。
“爹爹,娘娘……”
“曦儿,爹爹正与汝娘说着。今日爹爹于朝堂提议,曦儿立储之时,恢复六率制。”
赵曦问好的话还没落下,赵祯就抢断了……
这……老爹,你确定没发烧?开什么玩笑?几十年的惯例,四代帝王温和更迭,已经让朝堂诸公以为没这个劳么子六率挺合适,你现在提这个,这不是找喷吗?
“爹爹,朝堂……”
“朝堂吵翻了,不过这事,相公们总得有定论。”
原来老爹打的这个主意……可,这人情不是欠着比还了更好吗?一个六率,一个士林……唉!
这般紧着讨债真的很好吗?虽然帝王与臣工不可能好到穿一条裤子,本就是相互制衡的关系,可完全没必要做的如此丁卯分明吧?
赵曦再看看娘娘……啥意思?这是不让我说清楚?
应该是了。难得老爹自觉做了一件得意的事儿,可以让相公们有点烦恼,而此时,正是得意的时候。
倘若自己真给老爹泼冷水……算了,老爹好不容易有一次感觉可以拿捏相公的得意,且让老爹再得意一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