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瞬间的哗然过后,又是落针可闻的寂静。
乐师面纱下的脸色白了白,她定定望了齐修晟会儿, 又迅速瞥了眼席座上的壮汉, 低下头, 没说话。
席位上的壮汉沉着脸,然而不知为何, 并没有立刻站起来为乐师求情。
其余众人则面面相觑, 眼里几乎是如出一辙的惊疑不定。
他们这不是听着挺好的吗。哪怕陛下没多感兴趣,一首曲子而已,怎的还到了要砍头的地步了?
到底齐修晟的暴君之名远扬,哪怕有几位臣子觉得一个乐师而已, 即便是演奏得不入齐修晟的耳, 又何至于就此丧命……却也不会为了个别国乐师站出来说话。
少数几人倒是习惯了齐修晟这番做派, 兀自品酒吃菜,顺带再看看热闹。
于是一时间,宴厅内再无丝毫声响。
且齐修晟与阮白白一人一猫汇聚了绝大多数的目光。
阮白白察觉到气氛不对, 警惕看看底下的人, 复又看看齐修晟。
她悄悄缩了缩脖子, 有些奇怪。
她一只猫猫不喜欢人类的音乐……有什么不对劲的吗。
为什么这么多人类都要看她?
其实阮白白本来也没觉得这首曲子难听,刚刚只是单纯地想跟齐修晟对着干。但现在弄这么一出,她就不可避免地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
而就在阮白白纠结的时候,壮汉终究是站起了身。
壮汉咳了声,板着脸,肃穆道,“齐国陛下, 哪怕您……您的猫不喜欢吾国的音律,也万万不至于将吾离国的乐师视如草芥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