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敬业想起了当天的场景,现在看来,难道郑毅当时是故意的,故意等在郭铭轩逃跑的线路上,他已经料到自己会跟踪郭铭轩,关键时刻出来制止?
后来,两人因为郑毅所落下的残疾而感慨万千,随后喝酒喝到天昏地暗,人事不知,郭铭轩也因此彻底消失了。
‘殇’看着刘敬业眼神闪烁,她不屑的开口道:“男人就是有病!”
刘敬业抬头看着她,不解的问道:“你什么意思?”
‘殇’冷哼道:“你想想,你前天看到你那兄弟时,他的样子!”
刘敬业皱着眉头想了想,虽然不明白,还是如实说道:“还不就是你见到的样子,他少了一条胳膊一条腿,光着膀子,穿着一条破棉裤和漏脚趾的破棉鞋。”
‘殇’忽然阴阳怪气的笑了起来,让刘敬业一阵发毛,这时‘殇’说道:“你们男人不是常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嘛!你这位兄弟,手足都断了,为什么还舍不掉身上的破棉裤呢?”
刘敬业一下愣住了,他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殇’,这个从小在杀手集团长大的女孩子,不谙世事,毫无社会经验,就像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一样单纯,可从她单纯的眼中却能看到最纯粹的问题。
是啊,都是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郑毅为什么断了手足,却还要穿着一条破棉裤来遮羞呢?
他都已然成为了废人,他自己也说,生不如死,生无可恋,都已经沦落街头,爬行乞讨了,为什么还要遮遮掩掩,索性脱光了,更能博取同情,而且死得更快。
一句话刺中了刘敬业的新房,换位思考,如果换做是他变成郑毅那样缺胳膊少腿,他可能真的豁出一切,早死早托生了。
而‘殇’更深层的含义是,他竟然断了手足仍然能够守着破棉裤,说明他为了利益,或者为了女人,可以放弃手足兄弟。
“我不信!”刘敬业用力的甩了甩头,仍然坚定的说:“我们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曾经有好几次,是他把我从死人堆里扒出来的,这样一个人怎么会害我呢?若是他想我死,我恐怕早就死了千百回了。”
‘殇’以一个无知少女的身份反过来嘲笑他这个老奸巨猾的男人,道:“那时候你们是出生入死的兄弟,现在呢?你是一个转业到地方的保安队长,他是一个缺胳膊少腿的残废,生活已经翻天覆地了。
我也曾经深深信任着我的组织,可到最后怎么样,他们还不是说杀我就杀我嘛!
何况,你这位战友算够意思了,首先他并不想杀你,最后关头还留下了让我能够找到你的坐标,所以你现在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