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山翼的身体仍在蠕动着,还在靠拢,他恨不得把这些躯体烧了直接再生成新的躯体,要是先长出手或者脚来他早就利用这几分钟的时间溜了。
这时荒川望回来了,他吃着一个绸鱼烧,手上还带着一次性的塑料手套,手里还有一个大布袋,内侧加皮防水,是搬家公司专用的,用来搬那个吸血鬼绰绰有余了。
走到福山翼跟前的时候绸鱼烧也吃完了。事实上荒川望是为了这一副塑料手套才买的绸鱼烧,他可不想让自己的手染到福山翼的血。
荒川搓了搓手,塑料手套发出摩擦的声音,然后他把被大卸八块的福山翼装到了这个布袋中。
……
东京湾,福冈工地。
长长的水泥码头向着海延伸出去,黑色海水缓缓地在钢筋混凝土的堤岸下涌动,夜幕下海水正在涨潮,黑色的浪拍在潮汐墙上,留下细密的白色泡沫。
工人们已经下班了,施工现场的很多设备都妥善地保管起来了,但是水泥搅拌机还没有,因为第二天开工的时候仍然要用到它,码头施工每天都要用到大量的水泥砂浆,调配之后用不完就得留在搅拌机里搅拌避免过夜凝固。
荒川望解开布袋上系着的绳索,露出里面一个歪歪曲曲的人形。
此刻福山翼已经完成了身体的重组,但不知为何他看上去很虚弱,而且左脚似乎接到了右手腕上……
“难道是因为自己跑得太快了导致的震荡让这家伙的脑袋晃晕了么?”荒川望想。
福山翼的脑袋确实晕,但手脚接错的原因可不是因为脑袋晕。他的身体七零八落地被装到一个袋子里,像是装满了沙丁鱼罐头那样晃荡,眼看着脚要接好了,然后荒川望一个飞身跨越护栏的操作直接让脚接到了手上去,大脚趾差点戳爆他的眼睛。
福山翼有苦说不出,原本在没有喝下黑血之前,他还是个吸血种,身体即使受损,恢复的方式也是通过献祭自身留存的血液,让自身的时间回溯从而修复身体。
可现在他做不了这种事情了,只能依靠拼接,这种方式让荒川望想到生化魔人扎克,他死了之后也是几坨绿色的果冻缓缓朝着同一坨绿色的果冻蠕动,最后复活。
福山翼很想喝血,喉咙像是被火灼烧那样干渴。荒川望用楔丸挑断了他的手筋和脚筋,强迫他跪了下来。他看着对岸灯红酒绿的城市,想象着里面有无数的女人,她们的味道甜美,就像那个笑容很纯净的巫女一样,福山翼发誓那是他喝过的最好的鲜血,对他来说那女孩的血美得就像是魅药一样,让人上瘾,欲罢不能。
在福山翼还是一个风度翩翩的绅士的时候,有的是女人对他投怀送抱,但他对猎物很挑剔,要找到那种纯洁的女人和男人,他们的味道最鲜美,就像那个巫女一样……可现在他可管不了那么多,管他站在面前的人是谁,只要是人,他都会饥渴地扑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