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个变数的出现,把他原本规划得天衣无缝的蓝图,顿时搅得乱七八糟。
“是兀那高铭小儿么,待我去取他首级给你泄愤!”张飞眉宇之间戾气喷发,暴跳如雷地转身拿起丈八蛇矛,就要出船迎战。
“翼德休要莽撞!你这么杀过去有什么用?”徐盛见张飞意气用事,急忙一把拉住他的臂膀。
“怎么!”张飞冷哼一声,猛甩膀子荡开徐盛,厉声喝问道,“徐文向,你不让俺去杀了高铭,是什么意思?你莫不是被那孺子吓破了胆!”
“你这莽夫,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什么叫老子被吓破了胆?”
耳听张飞那满是斥责的质问,压抑了一整天的怒火,徐盛终于也忍不住爆发了。
看着二人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法正干咳两声,厉然道:“你们吵来吵去有什么用,眼下最重要的是主公无恙!”
此话一出,两人这才作罢,彼此互相瞪了一眼,不再搭理。
而此刻,刘备回头望着那满江大雾,怔怔出神,那眼眶之中夹杂了太多复杂的情绪。
虽然他心中有万千不甘怨恨,但他不得不承认,今天这一战,确实是他败了。
“唉但不过一场小败,我刘备又岂会就此妄自菲薄?”
刘备倒吸一口凉气,右手拳头握得指节咔咔作响,过了许久,方才平定下来内心的怒火。
内心怒火平息后,刘备看向法正,沉声问道:“孝直,此战失利已无法挽回,依你之见,那我们接下来该如何应对?”
既然已经发生了,再怎么懊恼也只能是无济于事,不如继续向前看。
刘备开始重新振作起来,这才是一代枭雄的该有的气度。
法正沉吟片刻,缓缓道:“此役我军折损虽少,但士气打击却极大,而齐军的士气,却正处于锋芒期。”
“所以在下建议,主公应该先养伤,避其锋芒。待我军士气恢复一点,再与齐军决一死战也不迟,毕竟我们还有兵力优势。”
“但是如今我们被挂上了造反之名,若不速战速决,确定还能拖得下去么?”刘备深深地看了一眼梁山泊,脸上掠过几分不安。
“咳咳”急火攻心尚未痊愈,法正又是两声干咳。
咳嗽完后,法正一扶衣袖,肃然道:“主公放心,洛阳城早就得到消息,却迟迟没有出天子诏。说明皇宫的那批人,都在等高铭先消磨我们的锐气,同时借我们的手去除掉高铭。”
“所以越是如此,我们就越要有保存实力,争取以最少的兵力去夺得胜利,咳咳”
说到一半,法正又猛烈咳嗽起来,嘴角上溢出丝丝鲜血,几欲昏厥过去。
“孝直!快去请军中大夫!”刘备连忙叫喊着让军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