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吕雍来到江东时,正是江东最热的时候,看着久违的吕布,吕雍心中多少带着几分忐忑。
或者说自从上次长安之事被吕布打断后吕雍对自己的父亲便带上一股莫名的恐惧。
他发现自己所思所想似乎跟父亲有所不同,这次被突然招来江东不知道是为何。
“嗯。”吕布放下正在看的卷宗,看了看儿子笑道:“又壮实了些。”
吕雍没说话,只是立于吕布身旁。
“这次招你来所谓何事心中可有猜测?”吕布看着儿子这般小心翼翼的模样,心中多少有些感慨。
吕雍摇了摇头。
“江东初定,朝廷法度都需在江东推广,你这些年也执过政,然行事眼界终究还是太小,太过急躁,我会留兴霸在此镇守,江东政务则由你来主持,你可愿意?”吕布看着吕雍问道。
“孩儿谨遵父亲之命。”吕雍躬身道。
“只会尊我之命不够,朝廷要的是能为百姓谋福,出事能平事之人,我问你,若山越动乱该当如何?”吕布摇了摇头,随即问道。
“武力镇压,先打服而后以德化为主。”吕雍思索道。
“若打不过该如何?”
“打不过!?”吕雍茫然的看着自己的父亲,这个……触及到自己的盲区了,自他懂事以来,无论对异族也好还是对中原诸侯也罢,似乎没有打不过的经历。
“打仗讲究天时地利人和,你于兵法虽无天赋,但对势该有所判断才对。”吕布看着儿子,鼓励道:“火神砲这些东西并非在所有地方都无敌,之所以能够战无不胜,只是因为我们避开了不利之处,你要将其抬入山中,这东西未必有弩箭管用。”
“若是作战不利……”吕雍想了想道:“以财帛诱之而后分而化之!”
“剑手里得有,且必须锋利,否则宵小之辈必会觊觎;不止江东,天下武备不能放下,然而打仗是要伤民的,所以打仗是最后无法之法。”
吕雍默默地点点头,他知道这是父亲在借机教诲自己,他做过县令、见过兵锋,出使过西域,见识能力不差,但却并无实际执掌一郡、一州的经验,这次把江东交给他来发展,也是有磨练之意。
最多干过县令,做过外交就妄图染指皇位,吕布希望这州刺史之位能让儿子眼界打开一些,治天下,心胸很重要,同时也有让他暂时淡出核心的意思,毕竟在洛阳他得罪的人太多了。
“若是士族叛乱,又当如何?”吕布询问道。
“恩威并施,先示之以威,而后以恩将其收服!若不能收服……当斩草除根。”吕雍躬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