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是绞杀,比如你的钢丝就是很合适的凶器。”
逆木深夜低头拉开睡袋,将伊吹加奈美的尸体从脚部一点点送进去。
对一个痛失至亲至爱的男人聊关于死者死法的话题简直就是亵渎,所以他没好气的样子反而更加真实。
方羽不需要帮忙装尸,他是负责运送的工人,整座岛上只有他和逆木深夜两个男人,再加上孤岛主人的允许,他要和逆木深夜一起把尸体送到后山埋葬,放在画室一星期不管估计会发臭吧。
“为什么早上才发现呢?昨天发生了地震,她这么一个腿脚不便的脆弱女画师你不陪在身边还在楼下和那个占卜师喝了一晚酒,太不尽责了吧。”
“地震发生的时候我有给加奈美打电话!用的是客厅里的话机,当时客厅里有四个人可以证明。
电话里她说油漆倒了,很麻烦,灵感有了大爆发,叫我不要打扰她工作——没想到她是在画你……”
“唔——”方羽看着画室一角摆放的那张血红底色的艺术画,那是夕阳下,一片浸染血红的凄美晚景风光,可惜的是主人公正在逞凶,用钢线绞杀一个个连脸都没有的配角。
“这幅画的确很棒,就算是一个不懂艺术的外行人也能轻易明白它的艺术价值有多高。”
“这副画既然是在画你,那么就是你的了,把它当做加奈美的遗赠吧。”
“这怎么好意思。”
画家的尸体就在旁边,还要拿走人死前遗作。
“她就是那样的人,丝毫不在意自己画作的家伙,可以随意的撕毁自己费心尽力画好的杰作,也可以随意的践踏自己曾经珍爱的作品,她的作画风格总是在变……从没有局限于哪个固定的风格里,人也是那样。”
就像是风一样,让人抓不住,只能感受到她的凌冽,转瞬间就会飘忽离远,捉摸不定。
“需要我抱哪个方向?”
看着逆木深夜装好伊吹加奈美的遗体,所有丑陋的、美好的事物全部被一片橘黄的布料所覆盖,没有觉得恶心、不会让人再难受。
“你可以帮我抱脚的方向吗?我来抱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