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洛克说到此处,直视亨利,“亨利先生,您还有还有什么要解释的?昨夜,您潜入您父亲的房间,为他滴下眼药水,难道是要恶作剧?”
当然不是恶作剧。
亨利脸色煞白,双唇紧闭。
上午,亨利与毕维斯交换信息便知是搞错了。
父亲还没喝下红酒,昨夜他潜入浴室时发现父亲身体有异,根本不是已经中了吗fei的毒。
凯尔西没给亨利诡辩的机会,“千万别说指纹不能说明问题。你们的毒理知识还挺齐全,那也该紧跟时代的发现。
指纹已纳入英国侦破断案标准。虽然这里是威尼斯,法律上不一定紧跟科学的发现,但客观证据的作用谁也不能否认。”
换言之,安格斯兄弟俩做的事是板上钉钉,谁也无法抵赖。
费马狠狠将茶杯往安格斯兄弟两身上摔去,“毕维斯,亨利,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厅内一时死寂。
“哈哈哈——”
一分钟后,毕维斯却是癫狂地笑了起来,“说什么?说我们忍他很久了,忍到终是计划杀了他。在母亲去世时,奥尔就该意识到他不是一个好丈夫、好父亲,他应该忏悔应该改变,但他什么都没有做。”
毕维斯的话,像是划开了一道宣泄的口子,让亨利也一吐心中不快。
“父亲是其实一个自私的人。费马表叔,请别着急否认。
您记得是谁日夜流连沙龙?是谁在儿子重病时,只顾着参加文学派对?又是谁在妻子怀孕时,因为朋友的旅游邀约就撒手不管家里独自出海?是奥尔,我的父亲。”
亨利想起过去,做为儿子是早就看透了奥尔,“奥尔的朋友、商业伙伴都对他赞不绝口。的确,他为人大方,又有带着大家一起赚钱的本领,在外谁不喜欢他。但对家里呢?奥尔不愿分出一点点心思,用在母亲与我们兄弟身上。”
很多家庭矛盾,是在长年累月里越积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