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册连载故事,一周一印,一本仅需一便士。
每册大概三到四章节,四到五册为整个完本。一个多月,人们以四五便士,就能将一个廉价恐怖小说从头到尾读完。
摊主笑到,“这些非常好卖,劳工们也轻轻松松一买十几本。一便士太便宜了,全英国找不到比它更便宜的东西。说的难听些,厕纸都比这书贵得多。人们大都不专门买厕纸,买这书,既能读又能用。”
话是粗俗,却符合当下现状。
与后来的软纸不同,现在市面上卖的厕纸还都偏硬,它的使用感受与报纸、广告纸差不多。厕纸价高,中上人家才能买得起,而很多人没钱去顾忌纸张卫生,用得都是生活废纸。
一番简短谈话,凯尔西已窥见廉价恐怖小说的暴利。
薄薄一册极为便宜,但占满了各国各地的报摊。
以伦敦为例,四百万的人口里,中下层占了大比例,极度保守假设有三十万人买此类薄册子。
即便每本一便士也能聚沙成塔,每周既得一千二百五十英镑。
扣除粗制滥造的印刷与销售渠道费用,再度保守估计,总能净赚七八百英镑。
凯尔西暗暗咋舌,以上还都是保守估值。想到薄册卖得并不够光明正大,她又问摊主。“会买不到吗?我是说警察来突查什么的。”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摊主耸耸肩,“谁让这些故事与绅士与淑女的品格毫不相关。”
虽然廉价恐怖小说风靡于世,下至苦工上至贵族,谁都能读得起,但人们鲜少当众阅读或探讨。
这一流派与维多利亚时期的主流价值背道而驰,书写的是血腥暴力、残酷离奇、反复无常。
中上层人士批评此类故事荒诞到足以腐蚀人心,不愿坦诚面对城市光鲜表面下存在的残忍现实。
摊主说了些知道的,“遇到举报,警察会以别的名目突击检察出版社,对报摊书亭倒没怎么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