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拉克暗暗叹了口气。
经历完了两个月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考验,现在又要开始看不到尽头的简单粗暴的肉体折磨。
悲观一点看,这毋庸置疑是种煎熬,乐观一点,便得把它当作是锤炼。
要是还处于被软禁在政府安全部大楼里的时候,每天好吃好喝伺候着,维拉克一定会保持乐观,反正动动嘴皮子就可以。
但自从被带走,先是三天三夜的赶路,吃不好睡不好,又是关在闷热的船舱里,全身臭汗浸湿,吐得天昏地暗,被狱警蛮横地推搡着,被上了膛的枪顶着后腰……沦落至如此境遇,还想保持乐观,保持内心强大,谈何容易。
疲倦到连步子都快迈不动的维拉克升不起任何能鼓舞到自己的念头。
被枪抵着,困意、恶心感萦绕在脑中,他只残留下一个念头,跟着队伍往前走。
“诶,你是莱泽因的?”一名狱警注意到了这个刚刚敢和莱克特对着干的年轻人,“我刚刚听副监狱长说什么你们家公司?你们家很有钱?那怎么到这个地步了?你肯定捅了很大的篓子吧?不然你们家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你被关到这个鬼地方。”
那语气根本不是关心安慰,只不过是狱警好奇,想通过维拉克的不幸打发无聊的日子,充当茶余饭后的谈资。
维拉克懒得搭理他,只是瞥了一眼就继续目视前方赶路。
“问你话呢!”狱警见维拉克敢不回答,立马扯着维拉克的衣服冲他吼了起来。
在这所监狱里,狱警就是天。
面对残暴的罪犯和棘手的政治犯,他们只能变得更凶狠才能压得住这些人,所以久而久之,个个脾气暴躁冲动易怒。
“就是你刚刚说的副监狱长心理有问题吧,我肯定还会见到他的,你想让他知道这件事吗?”被扯住衣服的维拉克威胁着狱警,接着趁狱警愣神,抬起被拷着的双手,掰开了狱警的手,晃晃悠悠地重新赶起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