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战争到来的时刻,她反而是最先被抛弃的人。
敌人已经到来,醉红颜的舞女们试图逃离,却遭受了更凄惨的侮辱。
绮歌忍受不了这一切,在陆知赶来救她时,她已经只剩一口气了。
花纹繁密的旗袍上沾着丝丝血迹,绮歌的眼中有脆弱有迷茫,在陆知到来的那一刻,她眼中闪烁着光。
镜头在这一刻给了乔沫一个特写。
女人的眼神已经有些涣散了,却一直抓着陆知的手不放。
死死地,捏得陆知的手
都出现了红痕。
“别哭。”温热的眼泪滴在她胸口,绮歌扬起手,试图触碰陆知的面颊,但她已经没了力气,只能扯出一丝笑容:“死对我来说不是坏事。”
“其实我早就该和爸妈小妹一起走了。”
镜头下,乔沫的脸苍白得惊人,也美得惊人,一滴泪自她眼角滑落,渗在睫毛上,因为有陆知的陪伴,绮歌眸中的火一直没有熄。
“很多人喜欢我,但我一点也不快乐。”
“我本也可以和家人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那种喜欢是恩赐,那些人先摧毁了我的生活,再把他们以为的好恩赐给我,可我不喜欢。”
“绮歌,绮歌……”陆知喊着她的名字,声音嘶哑。
女人看向她的眼神早已没了曾经的魅惑动人,相反,或许是快要死了,她眼中竟然可以看出年少时的纯真:“我不叫绮歌,爸妈叫我盼盼。”
绮歌这个名字,绮是华美艳丽,歌无非是讲她会唱会跳,身处乱世,孤苦无依的女孩必须在男人的庇佑中长大,追随他们的喜好,就连自己的名字也成为一种商品。
盼盼却是希望的意思,这个名字是她被爱过的证明。
“如果可以,我希望不要再有女孩子和我一样。”绮歌倒在陆知臂弯里,声音越来越低,气息越来越微弱,“陆知,我好喜欢你,好喜欢你呀,陆知。”
任凭陆知再去摇晃,怀中的女孩却已彻底失去了呼吸。
这一场戏到此终结,但乔沫躺在肖霁怀里躺了许久,都没有听见陆长宁喊卡的声音,半晌,她终于让忍不住抬起头,小心翼翼地去看四周的动静。
这一次,她的视线又和宋清羿对上了。
对方这一次却没有笑,黝黑的眼眸中竟然蓄着严肃,嘴唇也抿着,甚至让乔沫怀疑自己哪里演的有问题。
陆长宁瞥了乔沫一眼:“没喊停你怎么就停了?”
乔沫连忙重新躺下。
陆长宁无语地瞥了她一眼:“你这条过了,站起来吧。”
乔沫一颗心顿时落了回去,也敢和陆长宁开玩笑了:“陆导,我刚刚爬起来,因为绮歌已经失去呼吸了,我失去呼吸一分钟都不行。”
“别耍嘴皮子,小乔,你的戏份杀青了。”
“恭喜乔
大姐!”肖霁跳起来鼓掌欢呼,“我觉得刚刚咱们对戏特别好,感情很到位。乔沫,我有时候怀疑你是不是学过话剧或者舞台剧。”
在肖霁看来,乔沫的演技或许不是那么老练,但她对情感的把握却不逊色于任何一个演员,和乔沫对戏的时候,肖霁甚至有种被打动的感觉。
或许正是因为被打动了,在和乔沫搭戏的过程中,他才能感觉自己也在飞速进步着。
“小乔,你很有天分。”
乔沫眨眨眼,有些惊诧,因为进组《晚樱》这么多天,她第一次见到陆长宁这么和颜悦色地对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