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全笑道:“小兄弟不必着急,虽然接触时间不长,可我也瞧得出来,这家伙只是面上功夫做得足,实则内心一肚子九转大肠,绝对不是个好玩意儿,这样的人作恶多了,迟早是要遭报应的!”
我点点头,拿起杯子抿了一口酒,咂咂嘴道:“周兄所言不错,此人生得一脸奸相,所谓相由心生,内心想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情。上一次交手时我也发现了,此人极度自私,胆子又小,说不好什么时候就会做出些不着调的事情来。罢了,横竖眼下都不是咱们要考虑的事情。邓大人突然整这么一出,保不齐打的是什么主意,咱们且静观其变,那颗脑袋,就让它在他脖子上多待一阵子吧。”
几人有说有笑地吃了一阵,正头戏终于登场了。果真不出我所料,临时搭建的台子上走上一对儿新人,其中凤冠霞帔,身材曼妙的女子不是盈霜又是何人?
在她身边,携手一同上台的可不就是那日被凌朝擒住的女子?不过此时她还是一副男儿装,大红的喜服,手握一张雕金射日弓,一手牵着美娇娘,带着一副尴尬的笑容走上了高台。
但从容貌来看,这二人倒是郎才女貌的一对儿璧人。台下的宾客们纷纷报以热烈的掌声和祝福声,一时间整个寨子里人声鼎沸的,热闹非常。拎着钢刀的小喽啰和面带笑容的老妪站在一起,画风颇有些诡异,却带着一丝莫名的温馨。
只可惜营造出这一切的是最上首那个形容猥琐,眼珠子滴溜溜乱转的老男人。至于他为何要把山寨弄成这副模样我已有了几分猜测,不过如今邓大人一行人已经占据了主动,我们从外部插手或许就有些画蛇添足了,索性就由他们折腾去吧。
婚礼正式开始,两个各怀心事的新人面不对心地拜过了天地,新郎官拉过了弓,饮下了交杯酒,看得坐在上首的大当家和邓大人他们都乐得合不拢嘴。
婚礼进行得很快,等一对儿新人下去以后,新当家的继任仪式就开始了。不过没想到这道仪式比婚礼还要简略,就是凝儿和索文昌作为继任者上去说了两句话,表了表要将山寨做大做强的决心,又割破手指喝了血酒之后就正式走马上任了。
我们在下头看得真切,凌朝小声问道:“哎哎哎,老陆啊,你说这论资历,上去接任的不应该是展姨和邓大人吗?怎么成了他们两个?”
我摇摇头道:“傻小子,这你还不明白?邓大人是皇上点的钦差,莫说呆不了多久就得回京复命,便是叫人知道了这事儿那都是杀头的大罪,他如何做得?展捕头自然也是如此,她是上头派过来护卫钦差大人的,又有公职在身,自然不好随便出任这些莫名其妙的职务,否则可就不是被骂几句的问题了,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凌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还没接着说下去,一阵阵的锣鼓声和唢呐声就传了过来。在这里,一切的仪式都是虚的,重要的还是接下来的盛大酒宴。被我们扒了衣服的几个小喽啰都被我点住了搁在外头,也不怕他们进来指正我们。我们几个索性也敞开了大吃一顿,享受这莫名其妙的丰盛晚宴。
接连两件喜事,山寨里一片喜庆气氛。一对儿新人和刚上任的两位当家开始走进人群向大家敬酒。我们离得远,估计要过一会儿才能到我们。可还没等我瞧见熟人的面孔,身边几个淳朴的乡民和一些年轻的小喽啰就拉着我们过去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