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动作很慢,分明是有意折磨冯锐,不过她也算是留了一丝希望给他,先从小拇指下手,毕竟只要没了大脚趾,那这个人这辈子走路都会成问题,至于其他的吗,少个一两根应该无伤大雅吧。
三根血淋淋的脚趾落地,冯锐第三次昏厥过去,又被凌朝一桶凉水泼醒,然后继续忍受非人的折磨。良久,即使强硬如他也终于熬不住了,在失去了七根脚趾之后终于痛苦地点了点头。见状,庄幕满意地收回带血的剪子,回头对我们吩咐道:“让他说话吧。”
拿走他口中的破布,再把他的下巴接上,冯锐沉重地喘着粗气,全身不自觉地抽搐,可想而知那痛意有多深入骨髓。良久,他终于艰难地开口:“你想知道些什么,说吧。”
庄幕戏虐地看着他:“我想知道的我之前应该都已经说了,如果你是个如此愚钝的家伙,那我觉得留你活着似乎也没什么意义了,不是吗?”说着,她又威胁地扬了扬手中的剪子。
冯锐浑身一颤,然后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在这之前,可以告诉我你到底知道了多少么?”庄幕顿时有些不满地看向他:“怎么?现在的你也有资格向我发问么?算了,既然你不肯配合,那留着你这条命似乎就没什么用了,咱们,下辈子见吧!”
说话间,庄幕已经高高扬起了拿着剪子的手,吓得冯锐又是一阵瑟缩,忙不迭地出声阻止:“别别别,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说,我什么都说!别动手,求你了!”
看着原本高高在上的马赫鲁露出这样的表情,我总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违和感,想想之前同样身陷囹圄的田奇,虽然最终还是落得个惨死的下场,可直到最后一刻他都没有说过一句软话。反观冯锐,从过去的表现来看这家伙应该是个不苟言笑的性子,更像是罗晋阳的小跟班。即使身居高位他都未曾忘乎所以,始终做着各种脏活累活,替罗晋阳清扫着周围的一切障碍,可如今却如丧家之犬一般匍匐在第地,即使确实身受重伤,可这也未免太…
罢了,大家想要的不过都只是个结果,既然他肯说,再去纠结那些也没什么意义了。平复了一下情绪,强忍着下半身传来的阵阵剧痛,冯锐声音有些颤抖地像我们讲述了罗晋阳其人其事。
据他所说,罗晋阳其人出身名门,祖上也曾是京中望族,可是在他年幼时横生变故,地位被夺走,财产被查抄,一大家子四分五裂,出逃的出逃,坐牢的坐牢。
就是在这样的前提下,年仅七岁的罗晋阳眼睁睁看着父母被官差带走,又被几个忠实的仆人带着连夜离开了京城,从此以后改名换姓,一路漂泊,直到十三岁时,遇见了传授他一切的师傅。那人虽是个行脚僧打扮,可实力超群,杀伐果决,一点儿不像是出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