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刀尖直指凌凤前额,可此时的凌凤却一心一意地盯着我面前摆开架势的男捕快。略一思量我便知晓了,这关西无极刀虽然有关西二字,但实际上在关西乃至全国范围内的传播并不算广,硬要说起来的话真正将这门刀法领悟到极致的就只有汉中凌家了,这也算是他们家族的亲传绝技之一。
看着凌凤快要喷出火来的双眼,我不觉对他凌家旁系的身份多了几分认同,否则换作旁人又怎会对一个普通的架势有如此大的反应呢?
眼见得计划失败,我只能抽身自保,凌凤一时半会儿是帮不了我的忙了,索文昌更是干脆地瘫倒在地浑身发抖,自他加入以来这也是我们小队头一次遇到如此凶险的状况。
然而对方显然不想给我喘息之机,我退一步他便进一步,不一时竟然走到了索文昌身边。忽然,我想通了对方的目的,妈的,他们也打算挟持人质,而且还是俩!
心中暗道不好,可那男捕头却比我想象的要聪明得多,刚走到索文昌身边就立刻调转刀锋对准了他,见状,我更是不敢轻举妄动,只能警惕地在两方之间来回戒备。
眼见得我们一方已被逼入绝境,男捕快一手持刀,另一只手则在后腰处摸索着,不一时竟掏出了一杆烟袋。奇怪的是他拿着烟袋却并不点火,只是咬在嘴上,还时不时煞有介事地发出“吧嗒”“吧嗒”的声音,弄得我心中愈加烦躁。
此时的情况正是我们一开始说的情况,抬头看了看月色,子时已过,我的好日子竟然再一次以如此悲惨的一幕开场。回忆袭来,我的伤感愈加强烈起来。
见我似乎已经放弃了抵抗,男捕头得意洋洋地笑道:“你说你早这样不就好了吗,还用得着咱们这么打来打去的?你说这省多少事儿啊?行了,看你也算是条汉子,我就不给你上铐子了,走吧,咱们回衙门聊聊。”
事已至此,我再无回天之策,只能跟着他们往衙门走去。索文昌还好,只是显得有些害怕,多少还能自己走过去,凌凤可就惨了,他的身手不弱,又是重要的人质,那女捕快竟然不给他解穴,直接往肩膀上一扛就给带走了。
这尼玛都是些什么怪力少女流啊?凌凤虽然不壮,但身高在那摆着呢,少说也得有一百四五十斤呐,就这么被一个身形较弱的小女子给扛走了?!牛叉,忒牛叉了。
就是不知道他这被美人反控的感受舒不舒服,若不是形式尴尬我都想让这姑娘也来抗一抗我了。正走着,那股莫名的寒意突然迅速增强,而走在前头的两个捕快似乎还一点儿都未察觉。为了表示投降的诚意我已经将钢刀交给了男捕快,对方若真要发难却可如何是好?
情急之下,我只能一边大喊着“有危险,快趴下!”一边率先卧倒在地,我在明,敌在暗,隐藏自己的身形自然是最基本的。
然而许久过后,想象中的袭击并未发生,前方的四个人也是一片寂静,我不禁大着胆子抬头看去,借着微弱的月光,我隐隐对上了三双疑惑甚至略带鄙夷的眼睛。对,三双。
不对呀?!三双?!我擦嘞!居然连索文昌这个死胖子都在用这样的眼神看我?!甚至还微微摇了摇头,分明一副“关爱智障,人人有责”的圣母形象,你丫的刚才差点儿吓得尿裤子的怂样这么快就忘了吗?竟然还敢鄙视起小爷我了?!